楚君澜又在茶馆里稍坐片刻,才回了府中。
这件事所因还没个准信,楚君澜也并未与任何人说起。看皇上对“里会”的态度,她便知这是一件不方便与人张扬的事,是以楚君澜便致自己默默地思考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做。
次日楚君澜再度来到茶馆吃茶,不过片刻功夫,涒滩果真来了。
二人又到了包间儿,涒滩开门见山的道:“姑娘要求知道当年的真相,因为事情已过去十几年,要调查起来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且年代久远,需要调查此事要付出的代价也未知,而我们想请姑娘救的人,病情却是耽误不得的,因此上面的意思是,姑娘能不能换一个要求?”
楚君澜挑眉,随即点点头道:“好,那我想要一个与吏部尚书易玉海见面,并且让他对我知无不言的机会。”
涒滩似乎早料到楚君澜会这么说,当即就点了头:“这个我做主便可,只要姑娘帮忙将人治好,我们可以立即着手安排,尽快让你与易玉海见面。”
楚君澜点头道:“一言为定。不知你们希望我救的是什么人。”
“姑娘随我来。”
楚君澜自然而然跟上涒滩的步伐,二人离开茶馆后上了一辆马车,一路往城中皇亲国戚聚集的所在地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华丽大宅院的后门前,此处有仆妇提着菜篮子偶尔进出,还有长工担着柴火进入。
楚君澜跟在涒滩身后,果真如她预想一般进入此大宅的厨房。
涒滩显然已算准了楚君澜会答应,提前都做好了准备,二人一路顺畅无阻的穿过厨房所在院落,走过小巷子,穿过花园,又进月亮门来到一个绿荫如盖的跨院,沿着抄手游廊进入一间正屋。
屋内闻得到淡淡的清雅香气,四周窗子半敞,浅绿色的纱窗将阳光都过滤成了绿色,仿佛将屋内一应家私摆设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
屋内只有一个小厮垂首站在角落,见了涒滩与楚君澜来,只行了了一礼,就继续垂首将自己当做木雕。
楚君澜走到垂下浅绿色帐子的拔步床边,回头问涒滩:“病人就在此处?”
“是只要姑娘能将她治好,你的要求都好说。”
楚君澜点点头,抬手撩起了帐子。
拔步床上平躺着一个年近四旬的男子,此时他面容消瘦,长发凌乱,身上不着寸缕,只盖着一床薄毯。
楚君澜一看他的皮肤和脸色,面色便是一凝,将蒙面的面纱紧了紧,又从怀中掏出帕子垫着,将他身上的薄毯掀开了一道缝隙。
入目的,是男子长满病灶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