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笑着起身,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掺杂着淡淡花香与药草香的醇厚酒香飘散开来。
隔着一道屏风,傅之恒就闻到了这清冽的酒香,不由口舌生津,赞了一声:“佳酿!”
楚君澜笑着捧酒坛来至于男宾一侧,依次斟酒,笑道:“这是我才酿成的一坛,其中加了数种花草药材,按比例调和,既能中和酒性,又能养身。只不过这酒纯度颇高,一盏足以,不可贪杯。”
斟酒至傅之恒跟前,离着那酒坛太近,清冽的香气让傅之恒熏熏然如痴如醉,摇头道:“真是好酒,我也算尝遍天下好酒,楚小姐这里却总有超出我认知的佳酿!若能每日吃得到如此好手艺,真是不虚此生了。”
萧煦本不好杯中物,却也被那酒香吸引,闻言颔首:“是,不虚此生。”
傅之恒的陶醉尽收,潋滟双眸中含着凌厉直看向萧煦。
萧煦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还对他大大方方一笑。
楚君澜此时已到屏风另一侧为老夫人等女眷们斟酒,自然不知道二人的交锋,楚桦和楚杉却是对视了一眼,不由得都会心一笑。一家有女百家求的苦恼,也是颇为甜蜜的。
“祖母,这酒纯度太高,不可多饮,您只尝一尝吧。”
“哎,好。这酒是你亲手酿的?这味儿可真好!”老夫人抿了一口,只觉唇齿留香,颇为醉人。
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尝起酒来,这一尝便都赞不绝口。
傅之恒陶醉不已,两口便饮下一碗,又向楚君澜讨了一碗,爽朗笑道:“能被楚小姐绑架,包了我一辈子的酒吃,当真三生有幸!”
楚君澜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仔细醉死你。”
“醉死也值了,这一路往淮京去,被你每天连吓唬带威胁,我吃饭都不香了,何谈吃酒?回京后又被关进天牢,更不要说有好酒吃,养身就养到现在,算起来我已有大半年没好好吃过酒了。”
楚君澜绑架傅之恒,扳倒葛阁老,揭发屯田贪墨之事,早已是人人称道,谁不赞她一声女侠?
傅之恒这番话,恰勾起众人回忆,楚家人对楚君澜本就喜爱,此时酒意憨浓,那情绪又增了一层,对傅之恒也好感顿增。
萧煦垂眸抿了一口酒,心下有些不痛快,这个傅之恒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与他的卿卿出门一趟,就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了?
九皇子吃罢杯中酒,意犹未尽道:“小堂嫂酿的酒也太香醇了,是我前所未见!若是能尝尝吃到就好了!”
屏风另一边,楚君澜被他的称呼闹的哭笑不得。
九皇子单纯开朗,对她十分亲近,好像个喜欢跟在姐姐身边的弟弟,看着高大的少年,在她身边时却像一只摇尾巴的大狗。他们虽同龄,可楚君澜眼里这个少年还真跟弟弟差不多少。
“好吧,往后你若要吃酒,说一声便是。”楚君澜扬声笑道,“可你贵为皇子,绝对不能贪杯耽搁正事,要么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那是自然啦!”九皇子少年音十分清朗。
傅之恒哼了一声:“真是便宜九殿下了。”
九皇子愣了一下,想不到傅之恒会如此正面呛声,稀奇的眼睛发亮,哈哈笑着:“傅公子果真名不虚传!”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餐饭吃的宾主尽欢,傅之恒本就贪杯,如此醇厚清冽的美酒,他少不得多吃几杯,饭毕时已是醉醺醺不知今夕何夕。
楚桦为难的道:“不如打扫客房,让傅公子住下?”
萧煦笑道:“岳父,傅公子在城外建造山庄,家便在那里 ,不如我命人送他回去吧。”
楚桦想了想,倒也不反对,点头道:“如此就麻烦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