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双拳紧握着,看着恭亲王又再问了一次,“父王,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萧煦!”恭亲王勃然大怒,狠声道:“你不要忘了,你首先是皇上的臣子,然后才是楚君澜的夫君!什么最要紧,你难道不清楚?”
恭亲王将拉着萧煦的手将他拽到一旁的角落,先是满面堆笑的对着李德方颔首致意,转而便压低声音斥责起来:
“你放清醒点!眼下王府好容易摆脱了罪名,就不该再做出惹怒皇上的事来,楚君澜的确是冤枉的,可那又怎样?谁都知道,那搜出来的龙袍不论真假,只要现在皇上有心惩治恭亲王府,就可以立即对王府下手。”
萧煦抿紧双唇,抬眸望着恭亲王仿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恭亲王见他神色莫名,又续道:“如今皇上为了压下六皇子的事,也是为了顾全皇家颜面,不得不放了咱们恭亲王府一马,代价就是要王府牺牲一个小小的楚氏而已,一个楚氏,换咱们全家的安宁,有什么不划算的?你若是喜欢这种性情的女子,将来父王再为你寻合适的来,再说凭你的资质,将来便是非富即贵,什么样的女子你得不到?”
闭了闭眼,萧煦面色苍白,神色已退去了方才的狰狞,变的一片平静。
他错了,当真不该将这个家里的人还当做人来看,他们都是一群自私的、只会为自己着想,甚至会为了自己的安稳去牺牲无辜人性命的家伙。
道不同不相为谋,再浪费口舌也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见萧煦终于安静下来,恭亲王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萧煦的性子左犟,只要他不在景鸿帝的眼目跟前做出出格的事,之后的一切就都好安排。
李德方见萧煦被恭亲王安抚下来,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客气的与恭亲王与张王妃等人道别,便快步离开了王府。
萧煦如一杆标枪般的站在原地,看着恭亲王与张王妃等人心情轻松的说说笑笑着转身离开,冷冷地道:“站住。”
忽然而来的一声低斥,让转身预走的众人停下了脚步。
“怎么,你还有什么高见不成?”恭亲王沉着脸回过头,言语之中的嘲讽之意毫不掩藏。
萧煦脸色已是冷霜一般的白,在他肩头搭着的黑貂毛领子大氅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欺霜赛雪的清俊:“你们将自己的平安建立在楚氏的牺牲上,这样就可以安心的活下去了?”
恭亲王的面色黑沉,双拳渐渐紧握。
“那你还想如何?”张王妃见王爷的脸色不好,立即一站了出来,“楚氏有罪,那是皇上断定的,又不是我们断案的,你眼下在这里为难你父王,难道就是对的了?”
萧煦却连个正眼都不肯给张王妃,就只盯着恭亲王:“你如此作为,也就别怪我做事不讲情面了。”
恭亲王嗤了一声,对萧煦的说法极为恼怒,大步往他面前而来,蒲扇一般的手掌伸来便拿萧煦的手腕:“你休想再出去惹是生非,从今日起便给我留在府中!”
可恭亲王的手却被萧煦一把甩开了。
一个在战场上历练过,自认武功不弱,手指力道宛若铁钳的人,如今在萧煦的面前却像个不中用的孩子一般。
恭亲王面色震惊,不可置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