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云家人不识货只卖了五十两,平白糟践了小姐的东西。”俞嬷嬷恨声道:“而后拿着这笔钱盖大院子住,供喜欢的孙子去读书,全家都因我家小姐跟着受益,却不见你们对小姐有丝毫的客气甚至是小心对待,反而家里所有家务都让小姐一人忙活,连有身子的时候都要下地干活,我家小姐何时受过这般罪!”
说到这里,对闫君悦感情极深的俞嬷嬷不禁眼眶湿润,声音哽咽起来。
“恬不知耻地拿走了属于我家小姐的东西,却半点不知感恩,磋磨小姐,等小姐病故后又苛待表少爷,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就不怕小姐半夜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你们索命吗!”
以李淑秀老太太为首的女眷们都吓得脸色惨白一片,当年同样默认了当老妻拿走那些首饰当做是救命之恩的回报的云老爷子脸色也非常难看,村民们那异样的目光好似将他扒光了异样令人难堪。
俞嬷嬷冷言看向明明是一家之主却一直闷不吭声的云老爷子,哼道:“听闻老爷子还是老童生,读书人?真是平白辱没了读书人三个字,就尔等做下的这些恶心事,分明一家子都从根子里烂掉了,在尔等的耳濡目染下教养长大的子弟,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住嘴!不许你说我们家成耀!”老太太大怒道。
“呵,看来你这老虔婆倒也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家养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张氏也忍受不了他们说自己最出色的儿子,但碍于有王氏的惨状败在前面,也只能一脸憋屈地任由婆婆出面。
“既然月氏嫁给了我儿子,那些首饰就当做是她的嫁妆,有什么问题!”老太太死不认错梗着脖子强词夺理。
俞嬷嬷气笑了,“既然当做是嫁妆,缘何后来你又在村中到处说我家小姐的不是?我家小姐最是温柔不过,便是失去了记忆,嫁为人妇必定也会孝顺长辈,肯们珍惜过吗?感动过吗?为自己的自私自利心虚过吗!?没有!”
“有些人就是天生贪心不足,也不知感恩,自以为有点恩情便觉得旁人要肝脑涂地地为你们付出!若是尔等是真心相救我家小姐,没有任何旁的不该有的念头,便是让我们拿出上万两的银子作为报酬,我家夫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甚至尔等想要改换门庭,飞黄腾达,也不是问题,可惜,尔等自己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所以说,有些事,真是命中注定的,以云家人的秉性,天生就没有那能富足一生的命!即便侥幸富裕一段时间,也会被他们自己给败光。
村民们早在俞嬷嬷说到可以用上万两银子作为酬谢时就眼前发晕,顾不上其他的了,有人甚至想到,当年云家人发现月氏的时候,他们当中也有人在场,若是那时他们抢着把人救回去好生对待,是不是今时今日就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可惜这些想法也不过只是假设,如果他们真有那份心,又何至于到了今天得知可能有天大的好处才想到后悔?
云家人此时也陷入了懊悔当中,说来当年之所以老太太总是看月氏不顺眼,变着法地使唤磋磨,一来是因为云德顺为了月氏对她出言顶撞,而老一辈实际上对于长得太好看的女子本身也并不多喜欢,反而觉得长得一般屁股大的才好生养,长得太漂亮了就不安分,会在外面勾搭其他男人;二来,就是这些个穷乡僻壤里思想尤为保守的老太婆们固有的,婆婆就该狠狠使唤儿媳妇,儿媳妇必须任打任骂不得反抗的思想。
现在好了吧,当时使唤得有多爽,如今就有多后悔,更要为了他们做下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
有些难听的话,以徐氏的身份不好开口,所以才由俞嬷嬷代劳,等俞嬷嬷说完,徐氏便掷地有声说道:“你云家人磋磨死了我女儿,这笔账今日必定要好好和你们算上一算,首先,当年你们拿走了多少,今日,便要十倍地奉还回来,否则,便别怪我要报官,将你们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