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哑然看着热好的菜食端上桌案,两人简单用过一些后,萧言舟去了寝殿沐浴换衣。
等他回来,谢蘅芜已经窝在了床榻上,眼巴巴望着他。
萧言舟眉头一抬:“这么看着孤做什么?”
“陛下还会这些啊……妾身以为,陛下会让下人来做。”
萧言舟方才那些动作实在熟练,不禁让谢蘅芜好奇他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但她当然不会直问,只将这点好奇藏在心里。
“时辰不早,孤不想兴师动众。”萧言舟蜷舌舐过上牙尖利齿尖,像是想起什么,一笑,
“能让孤伺候,还是两回,你也是头一个。”
谢蘅芜的脸随之一红。
她显然明白过来萧言舟所谓伺候两回是何意了。
大概是洗去了那一身血腥味,萧言舟的神色松快许多,加上夜已深,他面上带了些慵懒倦意,看着格外迷人。
他在榻边坐下,柔软床榻随之一沉。
“你想知道什么,孤的过去吗?”
谢蘅芜眼睫一颤,下意识否认:“不是,妾身不想……”
“不想?孤看你听得挺起劲啊。”
萧言舟微微倾身,还带着水汽的指尖轻轻抚过她面颊,温柔无比。
谢蘅芜身子一僵。
她磕磕绊绊道:“陛……陛下,他们也是无心的。”
“这么害怕做什么,孤又不会吃了你。”
萧言舟嘴上调笑着,可漆黑的眼眸却沉沉一片,不见一点笑意。
谢蘅芜也看不透他。
“陛下……很不喜欢吗?”
她抬手覆住了萧言舟的手掌,小心翼翼问道。
萧言舟垂睫,声音淡淡:“倒也无所谓喜,只是这种事,如今想来觉得可笑罢了。”
于他而言,那些过去,不过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谢蘅芜直觉这句话很重要,默默将其记下。
她握了握他的手:“所以陛下……不生气?”
“在你眼里,孤就这样斤斤计较?”
萧言舟睥她一眼,不悦道:“知道这些事的人又何止你宫中的那些,孤若是介意,你今夜根本不可能听得到。”
谢蘅芜见他语气有所缓和,顺势贴到他怀里。
她也不问他为何明明到了拾翠宫却不进来,毕竟这缘由,彼此都心知肚明。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其实妾身还有些羡慕陛下呢。”
“嗯?”萧言舟捻着她的发在手中把玩,尾调微微上扬。
“陛下从前尚且有过高兴的时候,但妾身……”谢蘅芜说道此处,又觉不妥,便道,“……罢了,妾身提自己做什么。”
但她这种态度偏生就勾起了萧言舟的好奇。
一来,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羡慕自己。
二来,他依稀记得,谢蘅芜也是个什么侯之女,身份也算尊贵,莫非从前还遭遇了许多苛待不成?
“你说,孤想听。”
萧言舟说着,蜷起指节在她下颌处蹭了蹭。
谢蘅芜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入侯府之前的记忆,她都没有了。之后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练习。
各种课程,或是礼仪,或是书画,甚至再大些后,还安排了秘术。
在侯府的十年,她除了被侯夫妇带去进行必要的交际外,便被困在那一小片四四方方的天地间。
谢蘅芜最后随意拣了一些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