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宫里的人都瞧不住,孤真是担心,哪日你就被崔氏给玩儿死了。”
萧言舟缓缓眨眼,指尖挑了垂落在她胸前的一绺发,慢吞吞地缠绕着。
“所以陛下是想试探她?”谢蘅芜故意无视了他的嘲讽,“可是太后娘娘未必不知道陛下能知道,如果她是……”
故意的呢?
“那孤无动于衷,才更不正常。”
萧言舟低笑,隔着发蹭了蹭她颈侧:“且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谢蘅芜仰过头,与他面颊厮磨,眯了眸坏心眼儿道:
“陛下……就这样告诉妾身,不怕妾身是太后的眼线吗?”
“你怎就知道,孤不是故意的?”
萧言舟说着托住了她另一边脑袋,谢蘅芜顺势倚靠到他掌上时,他一偏头,在她颈侧咬了一下。
“呀!”
谢蘅芜低呼一声,被人更紧地拥住。
他威胁:“还敢胡说吗?”
“不敢不敢……”谢蘅芜连声,可惜萧言舟没有半分要松开她的意思。
“真是孤太惯着你了。”
萧言舟低头,长睫在她颈间柔嫩肌肤上轻轻划过。温暖馨香环绕,他语气缓下,叹一声:“还是孤的阿蘅香。”
其实小桃在宫里做事,哪里不知忌讳用香之事。但她打扮总要用到脂粉,脂粉里不可避免得带香,方才又凑得与萧言舟那样近,自然令后者难以忍受。
“陛下觉得小桃今夜会做什么?”
萧言舟哑声:“你还不知道吗?”
“妾身猜是猜着了,就是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她笑了笑,回肩看他,指尖自上而下滑下,勾住了他腰间玉带,“……献身了。”
萧言舟目色一暗,低声威胁:“别乱动。”
但这一回好像制不住谢蘅芜了。
她非但没收敛,还愈发大胆地在他腰间衣料上勾画了两字。
玉成。
萧言舟凤眸眯起,有些咬牙切齿:“你信不信孤真的把你丢出去?”
“陛下怎么舍得呢?”
她蹙眉,故作可怜地娇声。虽然有些矫揉造作,偏偏由她这张脸做来,又让人无法讨厌。
萧言舟啪地捏住了她的手,随后忽然高声:
“孤想宠着谁便宠着谁,还轮得到你来管吗?”
他的话中带着明显的怒意,若只听声音,真会当萧言舟发了大怒。
“可是陛下……妾身真的不愿……”
带着哭腔的女声紧随而上,哀哀戚戚,令人心都抽了抽。
萧言舟厌烦:“愚蠢,给孤住嘴!”
谢蘅芜却不,抽噎声欲大。
啪!
清脆的声音响在偏殿,精致的雨过青天瓶碎裂在地,所有声音随之息去。
萧言舟无言,低眸与怀中人眼神示意:
太过了。
谢蘅芜报之以无辜眼神,眸中还有方才为了演戏挤出的几滴眼泪水光:
这样才逼真嘛。
听起来在争吵的二人,其实依旧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萧言舟还拿过谢蘅芜的手,看了看有没有被碎片划伤之处。
谢蘅芜还很不领情地推了推他,示意他赶紧出去。
气得萧言舟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谢蘅芜被火燎一般抽回了手,红着脸看萧言舟很是恶劣地冲她笑了笑。
他回身离开,踏出偏殿时,原先还带笑的眼眸骤然沉下,整张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尽管屏退了人,但方才那样大的声音,还是有不少宫人听见了。
自然就包括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