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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被罚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六宫,毕竟她跪淋了足有半个时辰,加上萧言舟与谢蘅芜在后头推波助澜,宫里的人想不知道也难。
这下原先不相信的人也都信了几分。
小桃果不其然病倒了,据说还挺严重,一直高烧着说胡话。这几日宫人议论的,除了小桃便是谢蘅芜。
都说宸妃娘娘脾气好,可这么看来,似乎也并非那么好性儿。
小桃身为原先宸妃身边的人,爬床陛下固然令人不齿,但说到底,宫里的女子不都是陛下的吗?就是宠幸了又何妨,何故弄这样大的动静?
还是在陛下的寝宫里直接刁难,宸妃未免也太恃宠而骄了,岂不是也分毫不给陛下面子吗?
许是这种风言风语越传越盛,连前朝都有了此言,甚至在奏疏中,也开始有大臣希望萧言舟对此做出反应。
于是一切顺理成章,谢蘅芜被禁了足。虽然只有半月不到的时间,但也足以威慑。
旨意还是赵全来传的,谢蘅芜便悠然立在庭中,看着拾翠宫的大门被缓缓阖起,手持刀戟的羽林卫威武十分地分立两侧。
她看起来完全不介意的模样,还拍了拍手,将掌中的点心碎屑抹去。
梨落原本着急得不行,甚至想硬闯出去向萧言舟求情。但见谢蘅芜如此淡然模样,她慢慢冷静了下来。
等赵全一走,谢蘅芜便慢吞吞回了殿里。
虽然被禁足,但能送进来的东西却是一样都不少。
这里头有赵全的插手,但那些宫人也都不是傻的。
只是禁足而已,何况宸妃得宠如此久,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复宠了呢。
这时候可万不是能怠慢的。
“分明是她自己跪在了雨里,如今倒好,这恶名平白无故地让娘娘担了。”梨落愤愤,“娘娘为何不告诉陛下呢,若是说了,陛下一定不会罚娘娘的。”
“说了又有什么用,就是陛下相信,别人也信吗?”
何况这次禁足,本就有了旁的势力推动。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她有充足的理由没法对萧言舟动手了。那些南梁的暗探,正好该自己想法子了。
这么一想,谢蘅芜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难得清静几日,你下去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间似蹙,蕴着淡淡的愁绪,声音也轻,像是飘散在空气中。
梨落应了是,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娘娘分明自己也难过,她还是不要留着说那些让娘娘不开心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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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谢蘅芜难得偷闲,萧言舟却烦不胜烦。
禁足了谢蘅芜,无疑说明了小桃的“成功”。
因她而罚了宠妃,可见陛下该有多么喜欢她!
于是其他的貌美宫女也动了心思。
躁动不安的风,无声无息地吹遍了后宫。
这几日萧言舟下了早朝回宫的路上,总能碰见数个“巧合”路过的宫女,要么是取露水,要么是摘花瓣。总之花样百出,离不开一个“别出心裁”。
他不堪其扰,偏偏这回又不能动手,最终他命人换一条回宫的小道。
然而有些消息总是瞒不过去,那些人一费起心思来,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有一次萧言舟夜里出门时,被一个宫女直直撞进了怀中。
寒冷冬夜,此女却只穿着轻薄纱衣,寒风中轻颤着,很是适合在床榻上亵玩的模样。
然而她身上的脂粉气味不住地往萧言舟鼻间钻。
这回他没能忍住,面无表情地拧断了她的脖子。
咔哒一声,像猛兽的利齿干脆利落地咬断猎物的脖子。
萧言舟顺手将人往路边一扔,拧眉万分不耐地擦着手,像是刚摸了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