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否就那么恰好,可以舒缓陛下头疾的呢?”
周启有些包扎不下去了,他颤着手打好了结,向萧言舟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萧言舟看也没看他,目光紧紧盯在谢蘅芜身上。
后者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一梭,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果然是这样。”
这下周启连眼睛都不敢睁了,但又不能真的闭上,只能埋头装作整理药箱的模样。
慌乱中,药箱内的瓶瓶罐罐难免相碰,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搅得人心头不免烦躁。
谢蘅芜与萧言舟都没再说话,殿中静得可怕,周启慌张中赶紧收拾好了药箱,留下一瓶伤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他觉得若是自己再多留一刻,都有可能被萧言舟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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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芜半垂眼,低眸看着自己袖上繁复的花纹。
她以目光细细勾勒着,面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萧言舟抿唇,想去拉她的手,却被谢蘅芜不动声色避开。
他掌心虚握了一下,只触碰到冰凉的虚无。萧言舟垂目,默默收回了手。
谢蘅芜兀自想着事。
她想起在御花园时,他说她是他的药。
彼时谢蘅芜只当他是拿喘疾的事情开玩笑,可现在一想,并不单单只有那一层意思。
从最开始起……她便是被他当作药的吗?
她最初为他的亲近与待己与众不同而心动……原来是自作多情吗?
“阿蘅……孤最先的确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明白吗?”
谢蘅芜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抬眸看他。
萧言舟面上是难掩的慌张,他还从未在她跟前这般情绪外露过。
她轻声:“我当然明白。”
毕竟她的香气早就没了,萧言舟的头疾也好了,若他只是有所图,又怎会有现在两人相处的情形。
她低目想了想,温声说:“我不快的并非是陛下最初利用我之事。”
“……好吧,还是有一些不快的。但是最开始……我也并非全然坦诚,陛下靠近我是为了我的香,我顺从陛下是想活下去,借陛下的势力除掉身边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