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俭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打开递到念兮面前,是一对白玉耳珰。
“你戴耳珰的样子很好看。”
念兮不明白在她讲清楚之后,他为什么还能平静地掏出一对耳珰?
若是从前那个容易满足的念兮,一定会开心的收下,当场将这对新耳珰戴上。
可她现在已经收到过比耳珰更用心,更珍贵的礼物,她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傻乎乎一心只有他的温念兮。
念兮只略扫了眼,并没有接过来,“你现在做什么?向我示好吗?为了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和占有欲?还是觉得我不该背叛你,哪怕是重生,也要将我绑在身边,陪你重演一遍过去的戏码?”
裴俭张了张嘴,想出声为自己解释。
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词穷。
重生后,他不断想要找寻过去的痕迹,发现再也见不到那个念兮后,他茫然了许久。
他并不想破坏顾辞与现在的念兮。
顾辞有他的责任和使命,到那个时候,他们自然会分开。念兮不会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他告诫自己,放下前世种种,他早已开始了新的人生。
但这一世,他空闲出不少时间,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见证者,他围观了顾辞在这场感情中的付出,看到念兮从前的失落和遗憾都得到很好的补偿与弥补。
而那些曾经被他忽略掉,不在意的细节,每一个念兮失落的瞬间,都被这一世的他一一拾起。
感情当真不对等。
在她抛下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后,他开始重新珍藏过往。
他永远慢她一步。
外面的呼声渐高,是龙舟比赛快要开始。
念兮起身要去开窗,“你走吧,顾辞要上场了。”
顾辞说了,他的龙舟,旗帜是黑金红绣的祥云。
裴俭拽住她要起身的手。一股挫败感自心底升起,他站直了身子,将她拖曳到身前。念兮后背抵着桌案,她被困在他的胸膛与桌子之间。
念兮怒目,“你发癔症了?”
裴俭同样面色冷凝,觑着她的眉眼,声音寒凉,“你就那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