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男人之间的友情,就这么不堪一击?

裴俭瞥他一眼,将酒壶夺过,再倒一杯,“不与你相干。”

他人是冷的,声线也是冷的,像青铜相击,满是凛冽之气。

秦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起前些日子,他去裴俭府上看到的景象——

那日天气不好,风雨大作,气候冷得异常。

裴俭身上只披一件薄罗月白直领长袍,倚在回廊下的竹塌上,屋中燃着三五支烛台,光线昏昏。

他面向庭院,手握一壶酒,正微微仰脖,直接对着壶嘴在饮酒。

风大作,从西窗涌入,他的袍角和广袖也随风狂舞,听到动静,他偏过脸,一双眼珠黑漆如墨,似乎是醉了,酒壶轻飘飘砸到地上,他也毫不理会。

仿佛寂寥的独处才是他的常态。

殷红的葡萄酒落在唇角,如一道血,蜿蜒滑下,颓然而落寞。

就像他身上矛盾的杂糅感——某些更深层的需求被封锁在这副冷淡的皮囊下,压抑着情感,伪装成禁欲模样。

今日又见他这般,秦朗忍不住劝道,“顾辞与……她,真挺好的。”

裴俭充耳不闻,依然神情冷峻地自斟自饮。

秦朗只好又道,“喜欢你,想嫁给你的姑娘很多。”

他还想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怜取眼前人”,却被裴俭瞥过来的眼神打断。

“他们都要成亲了。”秦朗无法,只好下猛药,“没必要这样。不如走出去看看——”

“不会。”

裴俭目光幽深,打断了秦朗的话,“他们不会成亲。”

秦朗一怔,“就顾辞方才那样,恨不得立时立刻将人娶回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再说了——”

裴俭再次打断,“成亲也有和离的。”

秦朗:!

裴时章,你不对劲!

秦朗捂着小心脏,不敢置信,“裴时章,你什么意思?”

裴俭丝毫不觉得自己背德,冷漠道,“你以为呢?”

秦朗顿时卡壳。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连挖好兄弟墙角这种缺德事都能这么理直气壮,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