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似乎,根本就不需要我的陪伴。
念兮:“你凶我?”
顾辞被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搞得头晕,立时接口道,“我什么时候凶你?我没有……”
可一对上念兮狡黠的目光,知道她又在逗他,他便不肯再继续哄她。
念兮伸手,抚上顾辞的脸颊,轻轻摩挲他的皮肤,眼眸流转,语意温柔,“刚才那些话是逗你的,可想你是真的。”
顾辞的心狠狠悸动,几乎要沉溺在她柔情似水的话里。
正当年华的姑娘,那样鲜焕,明净可爱,仰脸望着他时,拉伸出雪白的脖颈,娇嫩得如同水仙长出的嫩芽。
温柔乡,英雄冢,他已经沉醉不愿醒了。
顾辞想,只要她还肯对他笑,只要她还肯与他亲近,只要他还能随时牵起她的手,其余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覆上念兮抚在他脸上的手,认真说道,“我也很想你。”
顾辞今日穿着一件雨过天青襕袍,他身量很高,人也英俊挺拔。一碧如洗的青衫映出一双温柔包容的眼眸,像是春花落尽潋滟水波里,有种瓦解寒冰的力量。
念兮看着他,“方才在高台上,你站了多久?”
顾辞动作一僵,想要收回手,“我原就在那里候你,站得高些,能早一点见到你。”
念兮眼疾手快,捉住他的手,“你都看到了?”
顾辞看向远处连绵的草原与丛林,“……嗯。”
念兮继续问他,“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顾辞沉默良久,这才转头看向念兮的眼睛,“原先有很多,后来又不想问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或许来之前他该提前告诉念兮,而不是给她惊喜。
刚才那一幕,裴俭与她站在一处的光景,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看到。
念兮大眼睛里渐渐蓄了泪,“你怎么那么傻?”
“或许吧,自从遇到你,我做尽了天下的傻事。”顾辞笑了笑,语气里几多温柔无奈,“只要你愿意,我还想做一辈子的傻事。”
却只怕,有朝一日,你不肯要我,再为你做任何事。
念兮一时怔怔。
有哪个女子不愿被人珍视?
何况还是这般毫无保留甚至是底线的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