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学面色冷峻。
身为外臣,他此刻还能滞留于禁宫之内,已是看在他肩负皇子们教职的份上了。
一旁的小太监窥视此处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上前催促道:“秦大人,时候不早了,您看是否……”
“我自有分寸,定会在宫门关闭之前离去,无需你多加催促。”秦厉学快速地回道。
他的语气太过生硬,小太监抿了抿唇,低下头翻了个白眼。
在场的人都能进慈宁宫,只有你一个进不去,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定亲王了然一笑,与秦厉学告别:“太后寿宴马上开始,本王先行一步。秦大人慢走。”
慈宁殿的大门缓缓阖上,将秦厉学和皇亲国戚们完全地隔绝开来。
他面色阴沉地移开视线,贴着宫墙下的阴影处行走。
秦厉学心里揣着事,不知道自己的影子扭曲成了一个女鬼的模样。
……
慈宁宫中的排场一点不小于皇上的生辰宴。
正中央,一张长桌横亘,分别是皇上、太后、皇后的位置。
左侧的长桌供嫔妃入座。为首的是林贵妃,接下来为德妃、淑妃,与一众嫔位、贵人。
右侧的长桌则是皇亲国戚的座位,为首的是定亲王,其次是历王、骆王,接下来是大皇子、二皇子与夕颜公主。
前来祝贺的人不少,但室内并不噪杂,鲜少有人在交流。最响的是宫人们来回搬运器皿的磕碰声。
见到邬情进来,张贵人的脸庞瞬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她伸出手,和善地请她坐在自己的前面。
座次是身份地位的体现,张贵人资历远比邬情深,本不用如此做。
邬情虽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回她一个笑容。
坐在邬情右侧,张贵人轻声细语道:“吉贵人,你不要总是闷在临华殿里,也要出来和我们多走动走动啊。”
邬情面露迟疑,“‘你们’是指……?”
张贵人邀请她一起玩?
她什么时候和张贵人的关系这么好了?
张贵人点头,“月嫔、穆贵人还有孙贵人都想和你聚一聚呢。”
“……真的假的?”
坐在邬情左侧的赵嫔附和道:“自然是真的。我也想和你多说说话,奈何你身兼数职,想见你一面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