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回过神,抬起眼睫,才有空来打量面前的男人。

狼狈这个词出现在他身上是很少见的。

不过现在的他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狼狈。

并不像在公司里那么一丝不苟,正经利落。

衬衫有点皱,没系领带,纽扣开了两口,松弛而又舒展。

男人的眉心好像拢着无法化解的浓稠情绪,他皱着眉,唇色苍白,慢慢笑了下,笑容也有点苦涩,“你还记不记得…”

他实在说的艰难。

几乎没有办法再往下说。

沈律言才说了个开头就沉默了下去,原来要解释、要索取原谅,是这么的难以启齿。

“我那时候真的是气疯了。”

“也许是嫉妒。”

“也可能是占有欲,我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头一次这么没有条理。

如此的颠三倒四,听也听不明白。

江稚确实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

沈律言默了半晌,“你和盛西周。”

他吐字艰涩又缓慢。

江稚听见这句话的开头脸色就变了,本来还有几分红润气色的脸庞逐渐苍白了下去,像是预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先打断了他:“你是抓着这件事羞辱我一辈子吗?说着不计较的人是你,反反复复一遍遍提起来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