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父皇面前,我也不好偏帮你太多,你自己看着办。
余笙会意,微微垂眸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时候,皇帝喝了半杯茶水刚刚缓过过来,“你忽然进宫求见,所谓何事啊?”
“母亲因忧心国公生死愁思过重,缠绵病榻,世子领兵出征已有月余,至今没有音信,母亲思念爱子,听闻边关战报频频送回京城,便想世子或许有家书携带而回。母亲顾念皇上龙体,不敢叨扰,故而,余笙贸然进宫求见……”
余笙慢慢说着,给足了皇帝颜面。
世子爷肯定有家书送回京城的,只是宫里这边扣住了,没有往国公府送去。
宫里不往外送,那她只能自己来取了。
“家书?怀瑾那边送回来的战报有家书吗?”皇帝装作不知情的模样,还说:“怀瑾是训鹰的一把好手,从前他与京城的往来信件都是他自己私下传递的,怎么现在反倒讲起规矩来了?”
余笙不卑不亢道:“世子在家中长辈面前或许有些轻狂任性,在公事上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她不等皇帝说话,当即又道:“大晔一直以来的规矩就是将在外,家书不得私传,先随战报传入宫中,再由宫中分派入各府。世子自领兵出征,没有半点逾矩之处,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缓缓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较真啊?”
余笙道:“并非较真,而是实话实说。”
皇帝一时间:“……”
怀瑾娶的这个世子妃,跟怀瑾还真是天生一对。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家书啊?有有有……在这呢。”夜浩然在余笙开口的那一刻起,就把盛怀瑾送回来的几封战报都找了出来,然后又从战报里把夹在里头的家书全都弄出来了,收拢在一起。
逮着机会就全拿给余笙。
二殿下的胳膊肘往镇国公府拐,也往二皇子妃娘家拐,一点心眼都不给皇家留。
皇帝眼看着他把那些家书递到余笙手里,根本来不及阻止,一时间也寻不着合适的由头解释为什么宫里把这些家书扣下了,没往镇国公府里送。
皇帝心里一恼火,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夜浩然递完家书才跑到皇帝病榻前,满怀关切道:“父皇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咳起来了?太医呢?快传太医!”
二殿下一连说了好几句,一旁的徐公公都插不上话,赶紧出殿传太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