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重点是程蓉葬不葬入祖坟吗?
不,对钟氏来说是儿子程珪敢站出来,敢领头为程蓉说话,反驳族里的长辈们。
软趴趴的男孩子有什么出息,珪哥敢出这个头,又说的那般有道理,这样有勇有谋的儿子竟是她生的,钟氏焉能不喜,焉能不傲!
她欢喜到眉毛都在放光,竟也不管婆母朱老夫人是否高兴,捏着帕子就走了。
朱老夫人在房里愣了半晌:
孙子糊涂也罢了,竟连儿媳都敢大声反驳自己,这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
大房的想法和朱老夫人差不多,日子过得没劲儿!
五老爷以强势的态度要把程蓉葬入祖坟,族里商议一番,竟然妥协了。
这对大房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五老爷以一己之力和全族对抗,五老爷赢了,这说明五老爷的‘族长’之位稳得很呢。而且这件不符合规矩的事,族里的年轻一辈差不多都支持五老爷,这点更叫大房绝望。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除了大房和二房,别的房头既然已同意,就再不会反对。程蓉的棺柩择了一个日子葬入了程氏的祖坟,这是程氏百年来祖坟第一次接纳未嫁早丧之女。
五老爷是程氏族长,程蓉又有县主封号,这场白事办的极为热闹。
程卿在五房看到了何婉。
她穿一身爽利的素衣,跟在何老员外身后,没戴帷幔,通身的气质干干净净,瞧见程卿,还轻轻点头打了招呼,也不脸红了。
程卿觉得自己跑了一趟京城,连何婉的变化都不小。
看何老员外和何婉进去了,程卿才小声问司砚:“如今县里可还有人议论何小姐落水的事?”
要是有,就把程珩和红娘子的八卦翻出来讲讲,循环利用这种事,程卿做起来很熟练。
司砚先是摇头又点头,程卿就看不懂了:
“你这什么意思,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司砚冷不防放了个大料:“少爷,如今县里人议论何家小姐,说的却不是何小姐去年落水被救的事,而是何小姐接管了何老员外名下的织坊……就是处理坏缎子给您的那个织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