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
他的白子全都受制于人。
傅渊看到孟棠远连收他四子,手中的棋子,便没什么落下去的必要了。
孟棠远鼓励他,“尚未到绝境,不必过早言败。”
“输赢当明了,衍之不愿做被人牵引者。”
傅渊把白子落回了棋盒里,不再下。
输赢定了。
孟棠远摇头叹息,“你的性子便是如此,即便是废帝当年重用你,你同如今的皇上,也是不曾让步的,更何况我家这个皮猴子。”
傅渊不会看在他的份上,退后一步。
他只是说,“令爱天赋异禀,若能刻苦研习医术,将来必有裨益。”
她不该只专注于他。
孟棠远摇头,他轻笑,“姑娘家,不图她将来有什么出息,只图她能顺顺当当的嫁个好人家,有夫家护着,一生顺遂安康,也就完满了。”
傅渊未曾接话。
孟棠远看着他轻倚棋盘,侧脸弧度锋利,如此冷峻。
他是既慕又怵。
多年的老脸,未曾拉下来过。
“衍之,我比你年长几岁,你也唤我一声兄长,按理说这有些事,我不好与你提起,可兄长实在是……”
“孟兄,不方便提的事,便大可不提。”
他抬眸与孟棠远对视。
十年同窗之谊,孟棠远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他不会娶孟枕月的。
显而易见。
可孟棠远看向他身后的屏风,那一双小脚藏在里面,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似要将地板都踩出个洞来。
“爹爹,傅渊当真俊秀,我爱慕他!”
“爹爹,若能嫁他做妻子,则此生无憾。”
“爹爹呀。”
娇软的声音,就在耳畔回荡,孟棠远深吸了一口气。
“衍之,我女儿阿月,你考虑一下她吧,她如今年岁正好,长得也俏皮可爱,虽说性子跳脱了些,可她……”
孟棠远撑着一张老脸,还要强行再夸上几句,可傅渊的脸色已经冷沉了。
他在听,可每听一句,眼神就会沉一分。
他知道,他在用多年同窗之情,和两家的交情,逼迫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