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连着多日来武英殿,又是批折子,又是听朱由检和大臣谈话,耳濡目染之下更显稳重了些,对国事的理解也不像从前只浮于表面。
朱由检定定看着他,朱慈烺却是在心中打鼓,“可是儿臣做错了什么事?”
就是胆子还是小了些,手把手教了这么多日,见了自己还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朕有些头疼。”朱由检笑了笑。
“父皇病了?可有传太医?”朱慈烺神色紧张,转头就要让人传太医来。
“无妨,许是昨夜没睡好,”朱由检摆了摆手,指着桌上的奏折道:“今日,还得你来了!”
“是,儿臣遵命!”朱慈烺一点也没有被逼着做作业的不开心,他上前将奏折捧到旁边桌子上,继而朝朱由检躬了躬身,便认认真真翻阅起来。
朱由检看了片刻,才从御案上取了两份空白的圣旨,取笔落下几行字来。
一盏茶之后,朱由检收笔盖章,待墨干之后放在手边。
王承恩随侍在侧,没敢看皇帝写了什么,只是凭着直觉,觉得皇帝心情似乎有些沉重。
鞑子同意和谈是好事,这不是陛下想要的结果么,为何如今得到了这个消息,却没有那么高兴呢?
到了日暮时分,本是晴好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起来,眼看着又要落一场雪,朱由检命人抬了轿辇,神情恹恹吩咐道:“去慈庆宫!”
“慈庆宫?”王承恩愣了片刻,遂即发现自己失态,忙俯首应是,吩咐着宫人朝慈庆宫方向去。
“对了,把皇后给朕也叫来!”朱由检闭着眼睛,手中拿着两份圣旨,又道。
“是!”王承恩忙命人去坤宁宫传人,心中却不住犯嘀咕,这个时辰,陛下去懿安皇后宫里怕是会惹人非议,叫上周皇后,也能堵了那些人的嘴。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这个时候见懿安皇后?
轿辇很快到了慈庆宫,得到消息的懿安皇后张嫣等候在殿门前,见了皇帝,脸上也是疑惑得很。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张嫣看了眼天色,已有雪片飘下,她忙侧了身子,“陛下快进去,下雪了!”
朱由检回头,转瞬间,大雪就满世界飞舞,远处的景落在跟前,显得朦朦胧胧。
这时,慈庆宫宫门外又来了一顶轿辇,张嫣抬头看去,奇怪道:“皇后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