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也没有说话,他想着该如何解决官田占用民田这事。
处理,定然是要处理的,不然这样下去,民无田可种之后,一来会导致逃民,逃民去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荒,税赋就收不上来。
二来,会壮大流贼的力量。
若是要处理,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
日头渐渐到了头顶,马车摇摇晃晃,王家栋不知不觉打起了盹,朱由检仍旧在脑中布着局,却是突然,外头传来“吁”得一声,马车遂即停了下来。
“咚”得一声,王家栋脑袋磕在了小桌上,他轻呼一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皇帝跟前睡着了,当即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小声得告着罪。
“去看看,外面怎么了?”朱由检说道。
王家栋忙应了,掀开帘子出了车厢,遂即在车外小声道:“老爷,是前面有辆马车挡了路,好像,好像是遇到打劫的了!”
“打劫?京师脚下,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朱由检不由怒道。
“陛下,臣去看一眼!”方正化跳下车驾,朝朱由检说了一声,便朝着前方走去,夏云则留在原地保护皇帝。
方正化朝前走去,争执的声音也愈发清晰起来,只见前面这辆马车前,原来还有一辆大车倾翻在路边,大车上的东西洒落了一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蹲在地上心疼得捡拾书籍,对身旁同样洒落的日常器物却是看都没看一眼。
方正化想起皇帝那道科举令,想着也是哪个赶考的书生吧,虽然年纪大了,想要入仕的心却是不灭呀!
而老人身前,几个家丁举着棍棒护着,怒视着对面几个汉子,和老人家丁不同,那几个汉子手中,拿得可是亮闪闪的锋利的大刀啊!
而汉子身后,是几个骑着马,穿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方正化仔细看了几眼,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定国公徐允祯的小孙子,徐熹。
穿着锦衣卫的百户官服,却是干着欺负人的事,徐达要是知道自己后人如此不争气,怕是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也不知道这帮人祭祖时亏不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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