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同样头发花白、脊背佝偻的老头,正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粗布裤子,奋力挥动着锄头。
古铜色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汗水如同溪流,顺着他深刻在背上的皱纹沟壑蜿蜒而下,最终洇湿了裤腰。
听到呼唤,他停下动作,拄着锄头柄,微微喘着气。
他摘下头上那顶破了好几个洞、边缘散乱的旧草帽,使劲对着自己扇了几下。
风是热的,带着汗咸味,他顺手扯下搭在脖子上、早已被汗水浸透的粗布汗巾,胡乱地在脸上、胸膛上抹了一把,汗水立刻又从那密布的毛孔中沁了出来。
“晓得了,晓得了!”他朝树荫下回应,声音洪亮却带着疲惫,“就剩这一小垄了,我再翻一会儿,把这块地弄利索了,等日头偏西就好种豆子了。你莫管我,自己多喝点水,待在荫凉里莫动,别中了暑气……”
老婆婆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心疼。
她知道老头子的倔脾气,活不干完,他是不会安心休息的。
她拿起放在身边地上、用麻绳系着的竹筒水壶,拔开木塞,小心地喝了一口。
自家井里打的凉水,带着一丝甘甜,暂时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然而,她这口水还没完全咽下去,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就在老槐树前方不远处的半空中,一点极亮的光芒猛地闪现,随即迅速扩大,化作一团剧烈扭曲、不断旋转的炽白光晕!
那光芒极其刺眼,瞬间压过了毒辣的日头,将整片田地、周围的树木都照得一片惨白,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都汇聚到了那里。
“呃……咳咳咳!”老婆婆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晃得眼前一花,本能地紧闭双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骤然狂跳起来。
惊吓之下,那口还没咽下去的水猛地呛进了气管,引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她弯下腰,咳得满脸通红,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胸口剧烈起伏,半天喘不过气。
老头因为戴着草帽,帽檐多少遮挡了一部分直射眼睛的强光,但他同样被这诡异的景象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