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慈,则不下孝……”沈清刚一开口,吴氏便道,“我什么时候不慈啦?你说这话可得有证据,没见过这么冤枉自己亲奶的人。”
“你连自己的孙儿都直接喊小兔崽子,还慈呢?”有人看不过去了,直接嚷道。
主要是吴氏的衣着,一看就是个乡下婆子,因此看热闹的城里人都挺有优越感,一点儿都不怕得罪她。
“我……我是被这两个兔……两个孩子给气的,这才口不择言呢。”
吴氏说到这里,又撩起衣服抹了一下眼角,“我可怜呐,我儿子没了,儿媳就带着孩子到城里享清福了,连门都不让我进哪。”
吴氏说着说着,还带起了花腔,似乎是在唱一般。
越是如此,众人越看得过瘾,人也越围越多了。
这时有人问:“你儿媳是谁啊?”
吴氏一听有人搭腔,立即回道:“就是寒记溢香居的老板娘寒寡妇,她是我儿媳。”
溢香居现在在安阳县很有名气,吴氏这一说,大家就都知道了。
不过,看热闹的人既然不怕吴氏,自然也不怕寒露。
“原来是寒寡妇的婆婆啊,这寡妇还挺狠的啊,男人没了就不管婆婆啦?”
“我之前还觉得她挺可怜的,没想到这么狠。”
“不狠能开得起这么大的店?”
“挣不少钱呢,家里三个孩子都进了学呢。”
……
吴氏一听这些议论,顿时心里像是被蚂蚁爬过一般,又嚎了起来。
“她哪里只是送自己的孩子进学,还帮着养别人的孩子呢,偏我这个老婆子她嫌多余呀。”
吴氏是真的难过,凭什么,自己生那么多,却没一个及得上寒露这个小贱人。
但凡有一个赶得上她的,自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寒酸。
“是你把我娘和我们赶出来的。”沈清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娘子,我们进去吧。”怀扬看到沈清那样心疼得不行。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