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寒露看着孩子们的目光,便有些莫测。
孩子们也是精怪,吃完早饭便溜了,一个都不在寒露面前晃悠,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其实寒露也舍不得打,她并不信这个,只是故意吓唬吓唬他们好玩。
沈司一眼就看出寒露是虚张声势,也没有点破,只觉得三个孩子的娘了,居然还这么孩子气。
既无奈,又觉得有趣。
小年过后,安阳县的街面儿越来越热闹,卖年画的,卖对联的,卖灯笼的,整天条街都是红彤彤的。
赵安、沈清和沈澈也支了个摊子卖对联,沈歌则带着蔓儿负责收钱。
沈司明显不赞成,他虽然是个干爹,但对于“爹”这个角色却非常地投入,甚至过来找寒露理论。
“他们虽然是孩子,但懂得自食其力有什么不好?”寒露看着沈司。
“他们不需要自食其力。”沈司皱眉道,“如果缺钱……”
话说一半停住了,因为寒露不可能缺这个钱。
“不是钱的事。”寒露想了一下道,“就算我是大明最有钱的人,我还是希望他们有自食其力的能力。”
“如同你,你也可以坐在家里哪儿都不去,甚至你往下三代,都可以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但你为什么还得去疆场?还要那么用心地办差?你不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吗?如果他们连自己的一张嘴都顾不上,将来又谈什么建功立业?”
寒露的一番话说得沈司哑口无语,想反驳,可自己又确如寒露所言。
人生一世,并不只是为了吃饭。
况且那几个孩子,似乎也是挺开心,挺愿意的样子。
沈司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便听到门外有人嘀咕:“这是在说我吗?”
于是沈司抬手拿起桌上的茶盅就扔了出去,然后窗户破了个洞,门外传来“啊”的一声。
寒露顿时傻了,赶紧和沈司一起走到门外,却发现乔子杭一脸委屈地捂着头坐在墙根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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