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和杜大少奶奶于是紧跟在安颜的后面进了屋。
屋里比较暗,寒露适应了一下,才看到杜大太太正坐在窗前。
对于进来的人她似乎没感觉似的,只是愣愣地盯着窗外,而旁边的贴身丫环一脸无奈地伺候着茶水。
安颜自顾自地坐到杜大太太身边,也没打招呼,直接抬手就给她切脉。
丫环看了杜大少奶奶一眼,见她没反对,因此也没说什么。
杜大太太这一次倒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旧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而安颜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看得杜大少奶奶心里乱七八糟的,不会是有什么重病吧?
过了许久,安颜颓然一叹:“大太太没病。”
杜大少奶奶却没觉得意外,只是一声苦笑。
安颜起身看着寒露,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如果有哪里不妥,倒可以琢磨着下药,可这是一个好人啊。
“真是耽误安女医了。”杜大少奶奶一脸抱歉地说,同时又很庆幸自己之前跟寒露说了杜大太太的症状。
只是杜大少奶奶原以为寒露和安颜已经死心离开,没想到寒露却坐到安颜之前的位置。
“大太太,你在看什么?”寒露轻声问道。
杜大太太似是没听见般,依旧特别认真地看着窗外的情形。
“母亲,少夫人在问您话呢。”杜大少奶奶在杜大太太耳边小声说道。
这话其实是说给寒露听的,杜大太太是迷了心智,杜大少奶奶没迷啊。
杜大太太似旧看着窗外,眼底倒似是有春波在荡漾。
“大太太,露浓花瘦,可如何是好?”寒露一声轻叹。
杜大少奶奶和安颜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寒露怎么突然就说起了这一句。
但杜大太太却扭头看向寒露,喃喃道:“可……如何是好?”
寒露从供在小几上的花瓶里抽了一枝只在早春绽放的小趋菊,回道:“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边说,寒露边将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地扯下来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