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侧身站在一旁,让李夫人和孙夫人进门。
待二人进门后,又立即有小丫环过来引她们进入悬音阁正厅。
一路上,回廊的两旁都摆上了各色鲜花,有的是时令的,也有的是从大棚里搬来的,但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不仅如此,回廊上面的横梁上,还挂起了风铃。
一阵风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便随之而来,又悠然远去,很是令人精神一震。
真没想到,那村妇办起宴来,还有模有样的。”孙夫人在李夫人耳边小声道。
“孙夫人,说话仔细些。”李夫人提醒道。
李夫人知道孙夫人是个嘴碎的,这在某些时候并不是坏事,可她这会儿与自己走在一起,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仔细着呢。”孙夫人瞧了一眼前面引路,且目不斜视的丫环,问道,“这位姑娘,你们这衣裳怎地都是一样的?”
那丫环微微颔首,低声道:“回夫人的话,是我们娘子特意找人做的,今日伺候的丫环都是一色的衣着。”
“从未见过有这样做的。”孙夫人撇了撇嘴。
“我们少夫人说今日人多,夫人和小姐们若有事找我们只需辩认衣衫,便知谁是楚南王府的人。”丫环笑着回道。
那笑,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叫人瞧着舒服得紧。
“这倒是个好法子。”便是李夫人,也不得不夸。
不论谁家办宴,都不可能认得人家所有的丫环,而丫环的打扮又都差不多,因此这找人便成了件麻烦事儿。
就为着这个,京都还起了好几起,几个贵女不和,因此让自家丫环在宴席上坑害别人的事。
“好是好,只是姑娘这样的人才,和那看门的丫环穿一色的衣裳,可不委屈。”孙夫人抓紧时间挑拨离间。
“这位夫人言重了,我们都一样是楚南王府的丫环,又有什么可委屈的。”那丫环说得极为真诚,又道,“况且我们的衣裳都是披香绣庄的绣娘做的,且不说这布料我们平日里穿不上,便是这针线和绣花样子,都是少见的呢。”
孙夫人听了,便盯着那丫环衣裳上的绣花样子和针脚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最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