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的身世皇帝随口说过,只是她贵为一国之母,身子却不好,这段时间又将心思放到了长乐公主身上,一时之间竟没有意识到。
“你可,想过要找家人?”皇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没有……”寒露说出这两个字顿住了。
皇后曾经思女心切,若自己这样说,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心狠的人?
果然,皇后白着一张脸问:“为何?”
好在寒露早已想到了对答之策,于是面露凄惶地说:“臣妇不知是被生身父母厌弃还是被恶人拐卖,若是厌弃又何必找回去,若是被拐……臣妇不被婆家所喜,又带着三个孩子,何必给生身父母增加负担。”
“那现如今呢?”皇后自己都没察觉到声音里的急切。
现如今?现如今寒露更不想找了。
便是面对皇后,她也不能口是心非,万一皇后一时好心,帮着去找怎么办。
“娘娘,寒露自知蒲柳之姿,德薄才疏,若不是为了三个孩子又如何敢占这郡王妃之位。臣妇自己都不知明日身置何处,又何苦让没有尽过一天孝的生身父母跟着忧心。”
说到这里,寒露泪水涟涟。
皇后听着也极为心酸,张口便道:“你不必……”
只是,刚说出三个字,她便没再说下去。
不必什么呢?不必担心?皇后也不敢打这个包票,皇帝年纪越来越大,脾气越来越古怪。
若在以往,他怎么会去为难寒露一个妇人。
“过来!”皇后朝寒露招了招手,待她走近了,便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银手镯戴到寒露手上。
寒露有些诧异,堂堂皇后居然戴的是银手镯?
而一旁的潋秋内心却可以用震荡来形容,自她侍候皇后娘娘开始,这手镯娘娘便戴着,从来都没有娶下来过。
“娘娘!”潋秋忍不住上前提醒。
皇后却抬手止住了潋秋的话,转身对寒露道:“这手镯还是我生卿儿……也就是长乐的时候戴的,我不喜欢戴金的,玉的又容易碎,所以便戴了个银的在手上……”
说到这儿,皇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