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读初中之后,便没再叫寒邦国“爸爸”。
事情也很简单,那年奶奶病了一场,大概是觉得自己身体不如从前了,于是便在寒露的陪同下,强撑着去寒邦国家里过年。
那时寒邦国已经婚,还生了个儿子寒皓,刚五岁,正是皮的时候。
寒皓非常排斥奶奶和寒露,她们进城的当天,便拦在家门口不让进。
寒邦国当时不在家,他的新妻冯媚态度和软地在门口哄寒皓,这一哄便是半个小时,而寒露也和奶奶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你们到底让不让我们进门?”十五岁的寒露终于没忍住。
她倒无所谓,但奶奶刚做过手术,身体不好,本来转了几次车就很累了,怎么能在外面站这么久。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哪有不让进,这不是小孩子不懂事嘛。”冯媚瞪了寒露一眼,然后将寒皓拎进起来,放到一边,看着寒露和奶奶道,“想进自己不能进吗?”
寒露气得当场就要走,但却被奶奶拉住了。
看到奶奶一脸地企求,寒露才强忍着留了下来。
进了门之后,寒露才发现,其实冯媚根本就没给两个人准备住的地方。
他们家三室两厅,夫妻俩住一间,再一间儿童房,另外一间是书房,而书房里连床都没有。
于是寒露便和奶奶一直在客厅里坐着,行李也只能随地放。
可行李刚放下来,保姆便道:“唉哟,这刚拖的地呢。”
寒露气得就要反驳,却被奶奶摁住,然后将行李放到了茶几上。
寒露注意到冯媚和保姆的眉头都皱了皱,但好歹没再多说什么。
奶奶从包里拿出一包炒熟的花生递给寒皓:“皓儿,这是奶奶自己种的自己炒的,你吃吃香不香?”
话音刚落,花生便被寒皓打落在地:“我才不吃这破花生。”
保姆立即大叫了起来:“看看,刚拖的地,又是一地脏的,这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去。”
奶奶吓得赶紧起身,接过保姆手里的扫帚道:“我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