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琼城是玉雪的第一大城,天子脚下,一派晴好之景。一路上草长莺飞,垂柳夕阳,就如画般美好,只是在这美景之中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在城西最大的酒楼上,一桌书生气愤不已,一个高个书生讲道:“二皇子和七公主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宁丞相为官清廉,爱民如子,是少有的良相,可这二皇子一句通敌就给下了狱,七公主还来了个大义灭亲,亲自作证,这才几天,就让圣上定了罪给满门抄斩了,听说连三司都没过。”
“哼,宁丞相提议禁止富人圈地建宅建猎场,要把最好的地留给百姓耕种,你不知这这一项就得罪了多少人,过不过三司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结果。”边上一个白衣的书生更是不平。
对面一个黑脸的书生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知道,这二皇子现在和五皇子走得近,五皇子是张家外孙,这丞相之位张家可是盯着很久了。这宁相错就错在不肯站在五皇子或三皇子任何一边,这是档了人家的路了,可偏坐在这么重要的位子上,所以即使五皇子不出手,三皇子也不会放过他的。”
高个书后若有所思,“可这七公主也怪,她已嫁给相府二公子,还狠得下心来指证,要知道这可是满门抄斩啊。听说二公子知道后当场就自尽了。”
黑脸书生听后嘿嘿一笑,“你们不知道,这就要涉及到宁家的一段秘莘了。当年和七公主定下婚约的是大公子宁浩文,那可是天才般的人物,长得好就不说了,听说七岁就能做诗,十岁就能下场考状元,还真上他考上了,但宁相说他年纪太小,不能胜任,便让出了名额。但这也让皇上十分看重他了,所以才赐婚给七公主。后来这宁大公子出去游学,遇到了当时名传天下的名妓红梅,两人郎才女貌,情愫暗生。这当然不被宁家和皇家允许,七公主更是大怒,派人刺杀了红梅,宁大公子心痛心爱之前的死亡,更恨七公主的歹毒,一怒之下看破世俗,就出家做了和尚。可这七公主不知怎么想的,执意要嫁入宁家,后来才嫁给了二公子的。”
几个人心中大悟,继续悄悄讨论起来,但边上坐着的云雨虹却无心再听了。宁家,宁浩文,七公主,是啊,这宁浩文不就是国师吗,看来这是国师的家里出事了。
宁相为人究竟如何云雨虹不知道,但是二皇子和七公主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这点云雨虹确定,只可惜她晚来了几天,宁丞相一定已经被斩,具体如何一切都不得而知了。但看在国师面子上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也要帮他的亲人收下尸或祭拜下。于是云雨虹让机灵鬼去打听了下宁家人尸身的去处,不一会儿机灵鬼回来道:“全家五十多口,没有人敢收尸,全都扔到乱葬岗去了。”
云雨虹点了点头,把想为宁相一家收尸的想法给大家说了,当然,这事关国师的隐私,她没有提国师,只是说看不贯一代忠臣被冤还要被曝尸荒野不得入土为安,这受到了老道的极力反对。
“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找死啊,那么多人都不敢动,你去做什么,这世上被冤死的好人多了去了,你都管的过来吗?要是被人看到了,又要被人追杀了。”老道急得直跳脚。
云雨虹没有理会老道,她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好,不会瞻前顾后,更不会留下尾巴。于是吩咐道:“我和爱哭鬼和小气鬼先过去,机灵鬼你去找几个人卖上一些棺木随后来,倒霉鬼你和道长去打听下宁家的祖坟在哪儿,道长也准备下,听说冤死的人灵魂无法安息,你给做场法事吧。”
老道气得瞪眼却不敢再说什么,几个人开始分头行事。
城西是贫民窟,白天大部分人都打工去了,很少有人,而越是靠近乱葬岗,人烟就更少了。
几人走在路上,可迎面突然出现了一支队伍。百十来号人,有披甲执锐的士兵,有青布衣裳的随从,人人威风凛凛,但云雨虹最先注意到的还是中间那辆漆银边上了乌釉的马车,没有大红大紫的颜色,也并不如何惊艳,但在他被风吹起的布帘后却坐着一个眼熟的和尚——国师,他怎么会在这里,云雨虹直到队伍过去了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