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侯爷又怎么会和二爷打了起来?”白子玉疑惑道。白二爷弑父,这可不是小事,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这可是关键。
靖国侯眼圈又是一红,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今日我在迷糊中听人说子玉回来了,就在门外,我就想让子玉进来见见,但是却无人理会,我一气之下打碎了药碗,和夫人争吵了起来,这一生气倒让我精神了许多,我就要走出去,却被不孝子拦了下来,后来又人来报说是府中藏了反贼,已调了守城军要包围侯府了,我就质问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他被我问得急了,就…”老侯爷以袖掩面,他不想让人看出此时的狼狈,但是想想当时的情形,儿子铁了心要杀他,妻子在一旁看着不言不语,他病得蹊跷,整做侯府却无人理会,生命垂危之际,若大一座侯府,连他身边的待卫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救帮上一把,他靖国侯也是风光一生,怎地落到如此地步。
乾宗也不胜唏嘘,想劝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白子玉上前拍了拍靖国侯的后背,心中也不好受,这个老人原本对他也是不错,至少在他幼年之时,把他带在了身边,悉心教导,那时对他也是有着祖孙之情的,虽然后来把他当成一枚弃子,但也多是出于家族利益考量。他恨过,怨过,可如今看到他众叛亲离,却无一丝高兴之心,或许,这些恩愿已经都放下了吧。
靖国侯的情绪渐渐平息,抬头问白子玉道:“子玉,你可知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白子玉想了下道:“具体我也有些不清楚,多是猜测。我回来是因送往军中的粮草频繁出现问题,而运粮的王将军说有一次是从齐州取的草料,我担心有事,就赶了回来。”
“齐州,粮草?他们也敢,他们也敢啊!”靖国侯听到这里就已是十分激动,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白子玉接着道:“我一回来就去了户部大仓,发现确实是齐州方面运来的粮食有问题,于是我就想回府问问情况,却不想被拒之门外。”顿了下,白子玉又道:“那个从白府抓到的神秘人就是药王谷谷主白起闲,也就是叛逃到赤炎,献出奇毒灭来害鬼王的人,鬼王号令全天下追捕他,并且向赤炎施压要他们交出白起闲,白起闲从那时就失去了踪迹,却没想到竟然躲到了京里。”
靖国侯再一次呆愣住了,白起闲是从赤炎逃过来的,运住军中的粮草有毒,这无异于把白家与赤炎扯上了关系,如今可是战时,这就在等于说白家叛国啊!白家祖先几代人都是国之柱石,受万民敬仰,怎么到了他这一代却出了叛徒。白家没落了不怕,只有保下爵位,有个争气的子孙,自有东山再起之日,若是一世英名尽毁,白家可就彻底地完了。
靖国侯突然叫道:“周家,是周家,这一切都是周家安排的。那个人是老二从周家带回来的,这都是周家的计谋,皇上,这一切都是周家主使的。”
乾宗听得一震,与白子玉互看了一眼,白子玉想了下道:“这倒也有可能,皇上已经把案子审到这里了,那就如就继续审下去,把老夫人和白二爷也带过来问个清楚。”如果真的一切都是周家主使的,白府只是被蒙蔽,那么事情反而简单了许多。
乾宗也是想到了这里,虹儿求他保下白子玉兄弟,如果白家有个通敌的罪名,这两人又怎么摆脱得了干系。可如果只是被利用,也算是受害者,那就大不同了。于是令人去提相关人犯,乾宗要来个亲自审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