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她了,提起她啊,我就来气!你们是不知道,前两个月下大雨,她在路上走着路,走着走着就摔倒了!还倒在我和我男人面前!
我男人好心,上前去问了她一句。她倒好?说是脚扭了!这不就明摆着,要我男人送她回家吗?
哼!村子里的路就是这样咯,下了雨是不好走。可这路再不好走,大家伙儿也都是要走的。怎么别人不摔,偏她摔呢?”
“哎哟!我说梨花呀,你家那男人你可看紧些!我说句不中听的,你可莫生气!你家男人打从年轻那会儿起啊,就见不得女人。
但凡让他看到个模样不错的女人,他就挪不动脚。老老实实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流哈喇子。更何况,是那个狐狸精呢?
那个狐狸精都当寡妇当多少年了?年纪轻轻的,我就不信她能守得住?白日里看着挺正经的,发生点什么事情,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但到了夜里,谁知道是什么样儿?她们母女俩住的那个破屋,一到天黑,不就总有男人去外头游荡吗?这游荡得久了,那狐狸精还能忍得住不开门?要我说啊,直接张开腿都有可能!”
“哟?你们可又扯远了!咱们说的不是昨日的事儿吗?我昨天晌午在家里忙着煮猪食儿呢,倒没瞧见。
不过我听说了,她和她那个野种,是一路哭着回来的!好像还骂人了?骂得挺大声!你们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哭得挺凶的,骂得也挺凶的。好像是在说,那野种闯祸了,要赔什么银子?也不知闯了什么祸,竟值得哭成这样!”
农村里的女人,大多粗鄙。说起话来,完全不知臊,难听得很。
几个女人一边在路旁割猪草,一边扯是非。一会儿笑,一会儿骂。
沈清儿是个急性子。
虽说她才到万福村没几天,但对工作室里的绣娘,印象都不错。眼下听着外头的村妇这样羞辱姚娘,她自然不高兴。
握紧了拳头,就想冲下马车去理论。
好在许六月眼疾手快,一把将沈清儿给拦住了。要不然,这还没进村呢,就得跟人先干上。
对于外头那几个村妇的话,许六月气归气,但却一点儿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