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神,大着胆子往从车帘缝隙中往外看去,宋闻面带冷笑,打开水囊,毫不留情地将水浇在宁海路头上。

他身旁的随从仿佛想上前阻止,却又不敢,只能跪在原地不停跟陆衡之求情。

宁海路被水浇了个透,终于醒过神来,见到陆衡之便像被吓破了胆子,也顾不得擦去脸上水渍,连连讨饶道:“陆大人饶命,我只是醉了,不是有心。”

宁海路仗着姑母是贵妃在京中呼风唤雨惯了,没怕过谁,除了陆衡之。

有次他强买民女,被人状告到陆衡之那里,陆衡之一封奏折上去,不仅他被打了二十大板住了一月牢狱,贵妃还被禁足了半月。

从那之后,他见到陆衡之都绕道走。

他也不知道这是陆府的马车啊,堂堂首辅家的马车,这么简陋的吗?

陆衡之懒得与醉鬼搭话,冷声吩咐他身边的长随:“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他若是再管教不好宁公子,我便亲自替他教。”

那长随颤声道是。

陆衡之朝马车方向行了个礼:“衡之来晚,惊扰了母亲,还望母亲恕罪。”

钱温陵只觉今日出尽了风头,忙笑道:“这是哪里的话,你公务繁忙,这等小事还要劳烦你,倒是我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