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嬷嬷就去内室取了个描了金漆的大红匣子出来。
齐氏颇为小心地打开那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枚八成新的花开富贵赤金分心。
她将那分心拿在手里掂了掂,至少也有五六两的样子。
齐氏原本以为这样的见面礼已经很有面子了,但一想到老二媳妇那堆得如山一样的嫁妆,她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你说,我明日拿这个做见面礼,会不会被人轻瞧了去?”齐氏就看向了身旁的关嬷嬷。
关嬷嬷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别说是新嫁过来的三少奶奶了,就是她一个做下人的,都觉得有些寒酸。
毕竟这秦国公府又不是一般的寒门窄户,这种只有八成新,式样还老旧的金器还真是叫人拿不出手。
可她素来知道大夫人的性子,知道有些话定不能这么说。
于是她也就笑道:“这见面礼不就是媳妇在敬茶时,婆婆拿出来意思意思一下的?谁家媳妇还会不懂事地当着那么多人拆开不成?”
齐氏一听,觉得关嬷嬷说得很有道理,便将那分心放回了匣子里,让关嬷嬷好生收了。
正在此时,带着一身酒气的纪容海从前院回来,一进屋二话没说就将屋里服侍的人尽数赶了出去。
齐氏瞧着,就以为是久别重逢的丈夫要与自己小意温存,便一脸娇羞地下炕去帮纪容海宽衣。
不料纪容海却是一把抓住了齐氏的手,将身子微微欺向了她道:“你到底跟娘说了什么?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在昭哥儿大喜的日子里说出什么孀居的话来?”
齐氏听着也是一肚子委屈。
作为昭哥儿的母亲,齐氏自然是希望儿子这一生都顺风顺水的,若不是听得娘家大嫂说守孝的守姑可能妨碍到昭哥儿,她也不会往这上面想。
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在求助二房的董氏无效后,她便亲自寻到了沈君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