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韦老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忙,韦老头赶紧对着褚钰行了个大礼,快步出去。
楚琼玉请褚钰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放下茶壶,她自然笑道:“说起来此事还有些原因,自我父亲去世,我楚家的日子就愈发艰难,我家中还有一祖母,两房叔婶,好日子都过惯了,下人也没裁去多少,平日里的花销不少,为了能给家中缓解一下,我就悄悄出来开了这么一间铺子,这买下铺子的钱还是跟朋友借的。”
“师妹有个不情之请,还往师兄不要把此事告诉我家中人,你是我二妹的救命恩人,和我家也算是有了些渊源,以后我祖母定是把你恭为座上宾,希望那时候师兄不要一时口快,把我这个小秘密给说出去。”
褚钰马上摇头:“我这人一定是守口如瓶,何况你是我的小师妹,我怎么会把你的秘密给说出去呢,”他顿了顿,略有些疑惑道,“你一番好心好意,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家中人?”
楚琼玉微叹一口气,眉眼间多了些愁绪:“我家中世代走仕途,看不起行商的人。”
“这可不像话!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做出成绩的人,不管是农商,还是仕途,都是一般的平等,何来三六|九等?!”
褚钰表情愤愤,他在药王谷虽然避世不出,但圣贤书读了不少,谷中的教书先生也是曾经的大儒,刚直不阿,颇有自己的想法。
楚琼玉看了看褚钰,垂下眼苦笑一声:“道理都懂,做起来可是艰难。”
听到楚琼玉这话,褚钰也是泄了气,对啊,这天家虽然都已经下了律法,明确表明这不管是行商,或是耕种,再是当官,都是一样的,圣上的意思虽然是好,但执行下来确是困难,几千年根深蒂固的想法,要去动摇是不可能的。
或者,这只能期待于接下来的娃娃们了。
褚钰不再说话,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楚琼玉咬了咬唇,抬起头来和从秋对视一眼,这人怎么能如此木讷,怎么就听不出她方才话中的意思呢?她的本意不是要和他讨论这如今的汉国局势啊!这一个小家都还没管好呢,哪里有能力和精力去管一个大家?!
从秋瞬间明白了楚琼玉的意思,她斟酌了片刻,笑着开口道:“褚公子送我家二小姐回来的那日,奴婢看见二夫人要给褚公子一些东西,但奴婢离得远,没有看清,奴婢心生好奇,褚公子方不方便给奴婢说说呢?”
褚钰还在筹划着国家大计,闻言头也不抬道:“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
从秋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把正在走神的褚钰吓得一个哆嗦。
“怎么了?”他疑惑的看向从秋,不明她为何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