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昭没说话,在她眼里看来,便是默认。
迟挽月知道一个人的心没那么容易得到,更何况是从未得到别人真心的宁怀昭,他应当不懂怎么把心给出去吧?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不开心。
迟挽月清浅的叹了一口气,手臂撑着马车窗框,下巴搁在手臂上,声音语气里无不是落寞:“那便随阿昭开心吧。”
宁怀昭看着她的背影,抿紧了唇边,眸中光影变换,不知道在想什么。
深夜静寂,只有马车轱辘行驶在青石砖上的声音,沉闷的像是人的心境。
迟挽月好似是睡着了,没有了动静,小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小幅度的晃动。
也正因如此,她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还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宁怀昭撩开车帘,声音刻意压低了少许:“慢些。”
放下车帘,宁怀昭便坐在了迟挽月身边,不知是不是压到了石头,马车向一侧歪去,迟挽月的身子便紧跟着甩了过来。
宁怀昭连忙伸手托住了她的小脸,眉头轻蹙,似有不悦。
车夫忍不住开口请罪,没听见回应,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宁怀昭只觉掌心一片滑腻柔软,不由得低头去看。
迟挽月遭了刚才的搅扰,不满的皱起眉头,小幅度的动了动,小脸便蹭着他的手心。
宁怀昭长年练剑,掌心有一层厚茧。
大约是蹭着不舒服,迟挽月想挪开,小脑袋便直直的往地上砸去。
宁怀昭瞳孔放大了一瞬间,连忙伸手把人捞在了怀里,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迟挽月的小脸正对着他的脸。
小姑娘睡得正熟,沉静漂亮的小脸白的像是刚出水的嫩豆腐,让人想咬上一口。
喉咙上下滑动了几分,宁怀昭当真凑了过去。
迟挽月清浅的呼吸喷洒过来,带着女儿家的馨香,弯弯绕绕的钻进他的鼻端,仿佛带着致命的诱惑。
宁怀昭抬眼,小姑娘一无所觉,半点警惕心也无,就这么睡在一个男人的马车里。
若眼前这人不是他,该如何?
这么想着,宁怀昭的眉宇间笼上了一层薄怒,伸手托起迟挽月的下巴,薄唇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