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也没说什么,难得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目送。
碧桃上车以后,还是忍不住透窗去看他。
一直到马车启程,她才抱着手里的吃食,若有所失叹一口气。
“喜欢他?”
这声吓了碧桃一大跳,“姑娘你说什么呢!”
姜念忽然想起几月前,这小丫头察觉自己和沈渡的事,当时说什么来着?
哦,她问,自己会不会嫁给沈渡。
如今不过问句喜不喜欢,比起她根本小巫见大巫。
姜念不必再说话,碧桃闹了个大脸红,别扭着不停解释。
“您别看他今日人模人样的,我跟他总吵嘴,每次都得梧桐姐姐来了,他那张嘴才能闭上。”
“他方才不也说了,听水轩的人不吃点心和夜宵,这些东西不给我带走,也是浪费嘛。”
姜念把她给的解释顺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毫无说服力。
其实也不难想通。
听水轩的人,从上至下大多相似,都像谢谨闻和梧桐那样,稳重、少言,日子一长却难免无趣。
可白刃显然不同,他还没及冠,性子跳脱爱与人搭话,甫一遇上碧桃这般天真外向的姑娘,那便如久旱逢甘霖,就算没到男女之爱的地步,也多少有些情谊在。
“唉。”
“姑娘你叹什么气啊?”
不是她杞人忧天,万一碧桃跟白刃认真起来,自己跑的时候就很难带着她。
可留她在这里,在谢谨闻眼皮子底下,又怎么逃过自己的牵连,男人的报复呢?
她只顾自说:“这些日子我想好了,等事情办成,我要离开京都。”
这还是姜念第一回说起以后的打算。
“离开京都?”碧桃荔枝似的眼睛转了一圈,忽然却问,“那……沈大人会跟你一起走吗?”
她到今天,都还帮姜念惦记着沈渡!
“不会,”姜念应得爽快,“我跟他,很难有个结果的。”
继而又道:“如果你要为白刃留在这儿,那我八成就是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