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不是一条无人问津的巷子。
段长暮见苏平河盯着巷子踟蹰不前,忍不住打趣道:“怎么?害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笑话。”苏平河挺了挺胸膛,壮着胆子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许是常年照不到光,巷子当真是又长又阴冷,两边高耸的墙壁都是青灰色的石砖,冷冰冰的十分瘆人。
苏平河没走几步便习惯性地拢了拢自己的斗篷,把脖颈处的兔绒拉得更紧了一些。
“我都不知道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段,竟然还有条这么长的巷子。”苏平河边走边感慨。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段长暮走在她身侧,面目表情地应道。
苏平河不理会他的讥讽,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巷子两边住的肯定都是非富即贵,瞧这院墙高的,一眼看不到头。”
“你家在京城数一数二,有这么高的院墙吗?这跟富贵有什么关系?”
苏平河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喜欢抬杠。”
“抬杠是什么?”
“就是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要反对。”
“我一般不理会别人说的话。”
“那为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跟我杠?”
“因为你说得不对。”
“你刚刚还说你一般不理会别人说的话。”
“我看是你喜欢抬杠。”
方蝉衣跟在两人身后,有些头疼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这两人怕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才会这般针尖对麦芒,一件小事都能吵起来。
段长暮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向来冷清的性子,会为了这么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跟苏平河争论不休。
三人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了巷子的尽头。
——巷子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小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