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眼底满是森冷：“我固然没有立场，但夫子对他存着这样的心思，难道就不怕他知道吗？”

周书越瞳孔微怔：“我根本不会让他知道。”

“可是……”段长暮忽然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了。”

“你不会告诉他。”周书越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你与我一样，不想他为难。”

“那夫子恐怕是不太了解我……”段长暮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我这人可比不上夫子风光霁月，我是个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平河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周书越皱眉看着他。

段长暮眸底的冷意更甚，还带了一丝不可一世的轻蔑：“那他会喜欢谁？你吗？”

“他自然会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与之举案齐眉共度一生。”周书越的眼底此刻也添了几分不屑，“我从未奢望过与他如何，可是你难道就能吗？你比起我来，又能好到哪去？”

段长暮眸色猛地一暗：“我跟他之间的事，就不劳夫子操心了。”

“段长暮，你若真心为他好，就莫要做叫他为难的事。”周书越叹了口气，“我可以不再单独见他，但我答应过要助他考上进士，便是你非要威胁我离开青麓书院，我也不可能如你的意。”

段长暮的眼神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盘旋许久，最终还是妥协下来：“你最好藏好了，一辈子都别叫他知道。”

“这话我也想送给你。”周书越脸上带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若是你不想失去他，最好也藏好自己的心意。”

段长暮却没有回答他，转身走了出去。

远处正在赏花的苏平河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笑靥如花地跑向他：“段长暮，你向周夫子道过歉啦？”

段长暮满眼都是她此刻言笑晏晏的一张脸，下意识的配合着点了点头。

“那我再去看看周夫子。”

苏平河说着又要往周书越那边跑，却没料到被段长暮一把拉住了：“别去了，现在……回去陪我用晚膳可以吗，我饿了。”

还是第一次听到段长暮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自己商量着说话，苏平河心底一时有些柔软，鬼使神差就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明日再问周夫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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