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来捉拿苏平川的阵仗跟上回带走苏平河完全是两码事。
带走苏平河时尚在查案的最初阶段,甚至都没有惊动后宅,只有苏淮胥一人知晓。
而捉拿苏平川则是带了公文来的。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苏平川买凶杀人,嫁祸旁人,罪证确凿,不容抵赖。
被禁足在海园的孙氏已经哭破了喉咙,一直拦着官差不让带人走。
苏宴海也在一旁眉头紧锁地交涉。
苏平川整个人像傻了一般,直到看到苏平河,才猛然激动起来:“苏平河,是不是你嫁祸给我的?”
苏平江疾走一步挡在苏平河面前,冷声斥责道:“平河自己都被人嫁祸,好容易才洗脱罪名,刚从大理寺放出来,哪里有功夫去嫁祸给你?”
苏平川也知道此事怪在苏平河头上说不过去,但他此刻急于发泄自己的情绪:“那还有谁?我是被冤枉的!我哪里来的钱去买凶杀人?此事根本与我无关!究竟是何人,非要置我于死地!”
奉命来捉拿苏平川的仍旧是左关山,他其实心里也隐隐觉得此案有蹊跷,但那主审人是安定侯!他哪里敢质疑半句?除非他不想在大理寺混了。
“苏三公子此刻喊冤也是无益,杀害黄三的凶手及其同伙已然伏法,皆指认主使为苏三公子,下官也是秉公处理。”左关山朝苏宴海拱手道,“还望苏尚书行个方便,莫叫大理寺难做。”
苏宴海听闻这话,步履都有几分踉跄:“那伙人,竟都说是听命于犬子?”
“正是。”
苏平川大喊起来:“我根本不认识那伙人!他们说是我就是我?你们大理寺查案就是这样乱来的吗?”
“平川!”苏宴海将他喝住,“不可对左大人无礼!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天下还没有王法了?仅凭贼人一面之词如何定罪?”
这番话,苏宴海虽然是对着苏平川说的,但显然是说给左关山听的。
左关山的后颈又默默地淌下一滴汗。
他这是流年不利啊。
前头带走的以为不过是个苏家的庶子,谁知人家的靠山是安定侯。
如今带走的又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嫡子。
就为了一个死不足惜的恶霸,非要弄得他乌纱帽不保吗?
“既然左大人要秉公办理,那你就跟左大人去大理寺走一趟。”一旁默默看着的苏淮胥终于发话了,“你二哥不也去了趟大理寺,如今已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老夫相信,大理寺绝不会无凭无据乱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