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不许她嫁人,只说别那么快嫁人。
那么快,是多快?
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多等三年五年的,又有何意义?
芮娘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她原以为自己早就下定决心跟这人一刀两断,可在接触到这尊贵之人哀求的眼神时,她还是生出了一丝不忍。
“芮儿,”太子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犹豫,继续趁胜追击,“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了你,放弃这东宫之位,你……”
芮娘大吃一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混说什么?这如何使得?那我成什么了?我岂不是那戏文里唱的红颜祸水?”
太子拉下她柔若无骨的玉手,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放纵自己贪婪地呼吸着只属于她的香甜气息:“芮儿……大齐还有很多适合当储君的人选,可是你的夫君,良儿的爹爹,只能是我。”
芮娘有些茫然失措,说毫不动容是假的,一国储君愿意为了她舍弃天下,这叫她如何能无动于衷?
可是,她想到温文,又恢复了一丝理智。
她欠温家的太多,根本无以为报。
她满腔愁绪无处诉说,但到底还是没能推开此刻的太子。
罢了,她又何必去较真?太子难道还真能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不过是一时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到最后,芮娘都没有再给太子任何回应,既没有说愿意,也没有说不愿意,只是约定了下次见良儿的时间。
前头苏平河见太子一离席,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她倒不是担心太子会为难芮娘,而是担心芮娘会受太子蛊惑。
毕竟是真心爱过的人,哪能说忘就忘?
“往后,这样的事你还是莫要再插手了。”段长暮在她身侧,不经意地说道。
苏平河手指动了动:“你猜到了?”
“芮娘个子没有南星高,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太子又岂会认不得?”
“我只是心疼芮娘实在太想儿子了。”苏平河幽幽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向段长暮,“你该不会怪我这么做,对温阁主不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