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磨磨蹭蹭地推门进去,朝他行了个有史以来最为恭敬的礼。
李景知颇为新奇地看着她:“怎么着,靠山不在了,忽然变乖了?”
“从前是微臣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才算是真正认识奕王殿下。”
李景知见她一直垂着头,正面只能看到两个白得透明的耳垂,微微泛着粉色,心里不由起了一股子抵触。
这人真是不男不女,难怪会把段长暮迷得神魂颠倒。
“抬起头来说话。”李景知粗声粗气地命令道,“你倒说说看,本王是个怎样的人?”
苏平河缓缓抬起头,望向李景知的眼底沉静得像一汪湖水:“微臣觉得,奕王殿下智谋超群,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李景知似是对这个回复还算满意,倚靠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苏平河。
“本王听闻,这回指认苏尚书的罪证,是你找出来的?”
事实就是如此,苏平河不想逃避:“正是。”
“本王倒是有些看走眼了……你还算有点本事。”
“多谢奕王殿下夸赞。”
“只可惜……”李景知话锋一转,“虽然你亲手把你二叔送进了大牢,却没办法将整个苏家置身事外。”
苏平河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请殿下明察,苏宴海早就与苏家脱离关系了。”苏平河急急解释道。
李景知从书桌上抽出一本册子扔在苏平河脚下:“据本王所知,苏宴海只是与苏府分家而已,户籍上并没有从苏家除名。”
苏平河的手有些发抖,她怎么没想到,大齐是认户籍制的。
虽然在她的推波助澜之下,苏宴海和苏府已经撕破了脸,但并没有人去官府公证处将他的户籍删除!
李景知甚少见到她这般无助的模样,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爽快。
“苏宴海犯的毕竟是通敌大罪,本王少不得要秉公办理……还望苏二公子能够谅解。”
悔恨懊恼的情绪一瞬间充满了苏平河的大脑,几乎要把她的意志给冲垮。
她怎么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