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谢,却不挪一下屁股。
苏公公退回秦潜身边。
秦潜依然端坐在主位,拨弄着龙凤佩坠着的璎珞,不发一语。
和左丞相站在一排的右丞相,脚尖一转。
薛鸿阔顿感不妙。
只听,右丞相朗声道:“国舅爷,殿下体谅你年迈身残,赐座又赐茶,你如此倨傲,不起身谢恩,可是藐视皇上和太子殿下?”
“你!”
薛鸿阔手指着右丞相,手里的茶立刻不香了。
这个老不死的右丞相,天天跟他作对。
此时,他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要么承认年迈身残起不来,要么就是藐视皇帝和储君。
如今他在千羽门前的事,还没有个结果。
这老匹夫又来设计坑害他。
说他薛鸿阔是佞臣,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老匹夫每次一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一身指鹿为马的好本事。
不是佞臣,胜似佞臣!
坐在主位的秦潜终于开口。
“既然薛国舅顾不上喝茶,苏博康,去撤了吧,水源珍贵,可不能浪费。”
苏公公立刻上前撤了茶。
不容多想,薛鸿阔一咬牙,‘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跪倒在地。
双手伏在地砖上。
“殿下,恕臣神智昏聩,这几日在祈谷门跪着,身体确实受损,此时膝盖还未有知觉,若非如此,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敬皇上,不敢不敬殿下,望殿下恕罪。”
薛鸿阔整个脸都涨得通红。
这老匹夫加上小畜生,都来坑害他。
让他跪了三天两夜,膝盖早就没有知觉。
还设计让他行礼谢恩。
秦潜没有接话。
而是说起推行海水蒸馏法和南水北调工程的事。
整个大殿的臣子都被这两项技术震惊。
若此政能推行全国,那疆黎国之危可解。
商量差不多了。
秦潜才话锋一转。
“薛国舅怎么还跪着,苏博康把国舅扶起来。”
苏公公来到薛国舅身前,虚扶着薛鸿阔的胳膊。
薛鸿阔痛得龇牙咧嘴,只能抓着苏公公的胳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又一没站稳,差点栽倒。
苏公公一把抓住薛鸿阔,安置在椅子上。
“国舅爷小心,莫要摔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