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我有记忆起,父亲已经开始打我母亲了。但是大姐和二姐却说,她们小的时候,父亲对母亲还是很好的,大概是觉得母亲一定能生出一个儿子来吧。所以,他对女儿也可以。”
“可是,随着三姐、我还有五妹的出生,他彻底失去了好好生活的希望,在这个男权色彩浓重的社会里,他也失去了尊严。”
“有时候母亲也说,其实如果有一个儿子,一个就好,父亲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有意识地保护母亲和姐姐们了。我是天生鼎力者,小时候力气就非常大,动作还异常灵活。可是因为是女儿,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修鼎的天才。”
嬴巽听到这里,也想说一说自己的经历,但是他又不想打断仙闻雪的情绪。
这些悲惨的往事,她也确实没有对一个人以倾诉的口吻说起过,师父不曾说,两位师姐都不曾说,太元冲也不曾说。
不说,可能她心里想的是不想因为卖惨而低别人一头,不想被同情,但是不说,也说明那些经历一直没有与她告别。
今天有这样一个好的倾听者,他不质疑,不评价,不插嘴,就安安静静地听着,所以让她忍不住地说下去。
“我记忆里的冬天一点也不有趣。因为父亲的酗酒、烂赌,家徒四壁,吃不饱穿不暖,母亲还被要求继续生育。我们姐妹每天都处于惊恐之中,我更是因为主动反抗被打得最多。”
“我会在最冷的时候洗衣服、干活,最累的时候,不能哭,因为眼泪会结冰。”
“我会因为藏起了唯一的一只碗、唯一的一把米、唯一的一床被子而被父亲毒打,打到遍体鳞伤流血昏厥。有一次,母亲和姐姐姐们以为我死了,商量着要埋了我。”
“五岁的时候,父亲死了,临死前他刚刚把四个女儿都卖了。我们姐妹面临着家破人亡的局面,被卖掉的我们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更悲惨的事。”
“然后一个委委国的商人把我们救了,我知道他也没安什么好心,甚至后来,我还怀疑父亲的死也可能不是一场意外。”
“母亲为了几个孩子能活下来,答应了对方的条件——为他生育孩子。一个懦弱的,没有谋生本事的,只会逆来顺受以泪洗面的女人,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做一回异国人生育的工具,先让五个女儿活下来吧。”
“如果没有师父出现,我们也可能只是换了一个国度继续悲惨的命运而已。我们会成为委委国商人谋利的棋子,成为委国官员的妾室甚至玩物,也不定哪一天就沦落青楼色馆。”
“师父并没有出手救我全家,只教给了我如何自救。”
“我用了两年时间,将姐姐们全部救出,将母亲和所有姐妹都带回了神夏。”
“我觉得自己好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