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新那个小家伙早就偷偷溜回坐席了。
而他即便脸皮再厚,现在被这么多人打量多少也感觉有所异样。
“咳咳”不得已,王清晨只得咳嗽两声,让场中暂时中断的氛围缓和起来。
“启禀陛下,状元郎所作想必确有独到之处,陛下可不能专享”
毕竟是左相,崔珏一句话便将刚才陛下失礼之处掩盖过去。
“是极是极,下官也是好奇的紧”
“老夫也是,状元郎久不出佳作,老夫手中的诗集都翻烂了”
……
尤其是礼部的一些老夫子早就失去了官场纵横之心,现在美玉在前而不可得,他们怎么忍得住。
再说今天正是喜事,他们也不怕得罪皇上,所以他们最先出言附和。
随着场中附和之声渐起,王清晨也只得微微施礼致谢。
“诸公莫急,此诗甚好,合该与诸公共赏之”景佑帝一边说笑,一遍吩咐贴身内侍作唱。
众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景佑帝也再次闭眼享受。
诗词中的画面感是如此强烈,他脑海中自行脑补的一幕幕场景是如此地真实。
甚至让他有一种率众冲锋陷阵,热血沸腾之感。
只是厚厚的宫墙却是将他阻隔在京师之内。
突然,一股巨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时至今日,他最远竟然只去过京郊猎场。
时至今日,帝国的大好河山他竟然只在官员的奏折和舆图上才能窥见一二。
时至今日,辽阔的草原,宽广的海洋他竟然都从未亲眼见过。
这一刻他好像被黑暗吞噬一般。
他是整个帝国最富有的,却又是整个帝国最贫瘠的。
这一刻,他想出去走走,出去感受风雪,感受严寒,感受光明与黑暗。
去接受臣民的考验,去接受帝国的礼赞。
不过,还不到时候,此时他只能将心中所想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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