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池宅很安静,下人们都已知道府里来了锦衣卫,听说是来保护主人的安危,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谁会对池真真不利。
池真真没有用午饭,她吃不下,只觉得头似针扎,额角突突地跳,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受了檀宁的连累,如今让她相信是自己的原因,怎么都觉得不可能。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为何她的生死总受别人辖制,没意思得很。
方才杜西河让人传了话,檀宁还未从宫里脱身,派去陈王府的人并未找到原庆,他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而陈王则一问三不知。
池真真有种预感,原庆不会甘心仓皇逃走,甚至确定以他对自己的执念,还会冒险前来将她一起带走。
其实檀宁没来她反而松了口气,如今面对他总有些担心,怕他问起如何得知与案子有关的隐秘。
阿音轻轻地走进内室,将手中捧着的汤盅放下,见池真真并未入睡,小心地劝道:“姑娘多少用些饭食,不然会有没力气。”
鸡汤熬得入味,里面还煮了些小馄饨,池真真喝了一半,觉得身上有力气便打住,开始在心中预演若原庆真的敢来,她该怎么应对。
“姑娘,姑娘?”
她回过神,见阿音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勉强笑着安慰道:“别怕,我没事。”
“二夫人将杜大人安置在前头的跨院,院子里只有金莺与我,人手会不会少了些?”阿音细细说着家里头的布置,她与池真真想的差不多,姑娘又没有仇人,非要说会遇险肯定都是冲着大人来的。
池真真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檀宁不会信口开河,他既然说几次遇险都是冲着她,那必然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想请杜西河来再细细问话,阿音似想起什么,懊恼地道:“忘了一件事,上午桑休王子派人来过,没见着姑娘就走了。”
那来的一定不是坦娜,若是她的话不见着人绝不会走,她不懂规矩,只一味的直来直去,阿音不喜欢她,连金莺看见坦娜都有些头疼,或许是因为她们天然站在檀宁这边,而桑休的赤诚与善意,在她们看来都是想带走池真真。
池真真轻轻嗯了声,表示已经知道,努力回想与谁有仇,从她在玉泉镇的工坊被炸,到玉玄鉴被烧,似乎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有人在暗中对付她。
难道真如檀宁所说,有人一直想让她死……
阿音悄悄地退出去,无声地回了金莺几个字:姑娘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