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初这个人的阴鸷和可怕,她是见识过的。
都说殷家最可怕的人是殷老,但是这些年,可能是受年纪影响,姚美瑜倒觉得殷老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狠毒了。
倒是殷景初,有时候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人,狠起来的时候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殷景初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继而转身,毫不犹豫的掀开了被子一角。
他的视线落下,随后轻轻皱起眉头。
这一刻,姚美瑜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紧紧的咬着牙齿,指甲掐进掌心里,双眼死死地盯着殷景初的一举一动。
数秒钟后,殷景初放下了被子,“伤口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姚美瑜垂下眼眸,“钟医生说,还要观察一段时间,怕有排异反应,也怕引起其他的并发症。”
“是。”殷景初的眉心舒展开,再次看向林宜时,眼神都不一样了,“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蔓蔓吃太多苦的。”
姚美瑜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
盛屿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转告给了陆砚南。
并且说:“我听姚美瑜那意思,林宜是在生你的气。要不你还是过来一趟,亲自见了林宜,误会也好当面说开。”
陆砚南在那头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会想办法过去,屿川,还要麻烦你帮我多盯几天。”
“这个没问题。”盛屿川话没说完,就听到那头传来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他立刻紧张道:“砚南?你没事吧?”
“我没事……”陆砚南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痛苦。
刚刚那一声闷响,是他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的声音,此刻他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扒在床沿,十分用力的撑着身体,额头渗出大滴的汗珠,“我先挂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好。”盛屿川不放心,挂了电话之后,又给盛雨萌去了个电话,让她抽空多去看看陆砚南。
陆砚南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倒了两颗放在手心里,就这么生吞下去,然后靠在床沿渐渐地缓过来。
头疼的感觉随着药物作用,一点点的消退下去,可心里头的思念,却钻进五脏六腑。
他想小宜。
想的心疼。
“笃笃——”
敲门声忽然响起。
然后沈禾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南哥?你睡了吗?我给你炖了点汤,我可以进来吗?”
“笃笃——”
“南哥?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哦?”
沈禾等了几秒,见里面人还是不说话,便伸手去拧门把手。
可是只拧了一下,她的笑容便僵住了。
房门在她面前纹丝未动,从里面反锁了。
沈禾一愣,继续敲门,“南哥你没事吧?南哥?”
这些天,陆砚南从来不对她锁门。
她在这个家里,第一次体会到了女主人的感觉,来如自如,陆砚南所有的生活空间,都为她打开。
可是现在,她却被关在了门外!
敲了半天门,终于迎来陆砚南一句:“我不舒服,躺下了。沈禾,你去休息吧。”
沈禾心里很慌,她觉得今天陆砚南的态度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想要继续敲门,又怕惹的他不高兴。
最后只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汤碗,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回到厨房,沈禾刚把汤放好,盛雨萌就风风火火的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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