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蛊若想彻底摘除,必须要剜掉所附着的皮肉,挂掉骨头上所沾染的蛊毒,而在这个根本不知道麻醉为何物的时代,竟是真的有人能够做到不动声色。
手握暗势,懂得武功,沉稳如山,百炼之志。
这样的男子足够强大,更是足够危险。
“神阙为任脉上的阳穴,命门为督脉上的阳穴,二穴前后相连,阴阳和合,说是一个人的命眼也不为过,毒蛊虽已摘除,却也不可掉以轻心,一个月内不得使用任何内力,若是可以最好静养。”
姬梓昭将一个拇指大小的蛊卵取出于男子体外的同时,另一只手已是穿针引线,快速地缝合在男子的伤口上,随后又是从药箱里摸索出软白布,抖开后围绕着男子平坦结实的小腹缠绕了去。
屋内漆黑一片,姬梓昭顾及着手中还拿着的蝴蝶蛊,完全忘记了石床的距离,将手中的软白布缠绕在男子小腹上的同时,肚子毫无预兆地磕碰在了床沿上,再是朝着石床栽了去。
腰间一紧,栽倒的身体顺势撞进了一个稳健跳动的胸膛中。
男子搂紧怀中的姬梓昭,另一只手握住她拿着蝴蝶谷的手腕,如此极近的距离,他甚至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与呼吸。
姬梓昭平稳住身体,下意识地抬起眼睛,就是撞进了那似揉着星辰大海的眸子里。
漆黑的屋子里,她看不清男子的其他五官,唯独这双眼睛却格外的明面引人。
男人发现她在看着自己,正欲微微挑眉,却忽听见她开口道,“蛊毒已除,希望信守约定,放过悬医阁所有人的性命,且以后不再找他们的麻烦。”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临危不惧,从容不迫。
男子扶着姬梓昭站好,顺势将她手中的蛊毒拿捏在了自己的指间,才是对着门外打了个响指。
房门顺势被打开,黑衣人迈步而入,准确地走到姬梓昭的身边,一直等姬梓昭将黑绸再次蒙在了眼睛上,黑衣人才是带着她走向门外。
坐在石床上的男子从口中取出咬着的帕子,上面的香气仍旧淡然萦绕。
目送着姬梓昭离去的背影,男子轻轻将那帕子攥在手中。
一直等在门口的墨痕,直到握住了自家小姐的手,才松懈了些许的戒备。
回去的路明显要近得多,等姬梓昭和墨痕被送回到悬医阁的时候,先前被送去给男子看病的大夫已被平安送回,只是人受到了些许的惊吓,回来后就是昏过去了,其他的大夫则是早已被陈刚打发走了。
此时坐在那大夫床榻边的,是一个高瘦的身影。
姬梓昭在看见那背影的同时,喉咙就是有些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