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崔蒲就开始哼哼个不停。
“娘子,我脸好疼,是昨晚上撞墙上了吗?可是,要撞墙也不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都撞上了啊!哎哟……好疼好疼,就跟被人掐过似的,疼死我了!”
“活该。”慕皎皎没好气的道。
“嗯?娘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昨晚上你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忘记了吗?慕皎皎连忙改口。
“昨晚上?昨天晚上我不是请姓彭的喝酒道谢来着吗?然后宴席还没开始,他就眼珠子乱扫,还当我会把你一起带过去,怎么可能?然后他就不高兴了,言语里总是提起你,一副和你很熟的样子……呵呵,他当我傻吗?你们一共面都没见过几次,能熟到哪里去?你眼里看着他时的厌恶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才不会上他的当!”
崔蒲大声说着,便慢慢将脑袋靠在她肩头:“不过娘子,那混蛋好阴险,他居然一个劲的灌我喝酒。他是大夫,怎会不知道解酒之法?还好我随身也带着你给我的解酒药,最终也没有输给他。就是那顿饭上酒钱肯定花了不少,回头我还得去向岳父陪个不是才是。”
“你果真没有上他的当吗?”慕皎皎突然问道。
“当然没有了!你是我的娘子,咱们都成亲七八年了,该相信谁不该相信谁,我难道还不知道吗?”崔蒲连忙就昂起头来,“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发誓!我——”
“算了吧!”慕皎皎拍下他的手,“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洗把脸,该用早膳了。”
昨晚上那一幕,真的就像是她的一场梦一般。崔蒲过后对此只字不提,慕皎皎自然也不会傻到给自己找事。不过,她心里却是明白——崔蒲肯定早就发现端倪了,却迟迟没有开口问过她一个字。昨晚上被彭彰刺激得狠了,再加上酒意作祟,他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了。
只是,应当在话出口之后不久他就反应过来了,然后自圆其说,硬生生将话题给转开了。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撒娇卖萌,妄图将昨晚的失态遮掩过去。
其实,她又何尝没有失态?不然,她又何至于轮番跑到一双儿女房里去躲避?只是后来避无可避,无可奈何的就回来了。
现在他有心回避那件事,还卖力的朝她讨好卖乖。她也不想再提往事,两个人便都心照不宣的将事情给略过了。
只是,今天略过了,那下次呢?既然他昨晚都已经问出口了,想必其实他也是想知道的。看来,她得准备准备,想想怎么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了。
还有彭彰……想起那个男人,慕皎皎双眼微眯——昨晚上他肯定对崔蒲说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话吧!都已经经过七年的官场磨砺,崔蒲早不是当初那个一点就着的火爆性子了。但就是这样,他还能被那个人给刺激成这样,可想而知他说的那些话又多过分!
早料到那个人不会按捺得住太久。像这样的七年,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不就是想让她主动去找他吗?只可惜,他的希望注定要落空。她要是真去找了他,才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以后和他怎么撕扯都撕扯不断了。
于是,慕皎皎和崔蒲便都将那件事抛诸脑后,夫妻俩一起教养一双儿女、并为年后去扬州任知府做准备。
转眼时间便到了年底。他们的大郎君满周岁了。
但因为还在崔老夫人孝期内的关系,他们没有大摆排场,只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素斋,然后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一起看着大郎君抓周便完了。
不过说起来,大郎君抓的东西也挺有意思。小家伙左手一本论语,右手一把小弓,抓上手就不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