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您真是神了!”听她说完,病患立马面露惊异之色,“我就是半年前开始的这个毛病,十日前开始尿血,这两日越发的严重了!之前就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我是患了石淋,给我开药说是要将东西排下来。可是吃了半年了,却迟迟没有效果,反而越发的严重了!今日听说有宫里的太医过来开堂坐诊,我昨晚上就过来排队等着了!”
听到这话,阮太医脸色一白,其他太医们却眼神一亮,就连其他等着看病的百姓们也都不由惊呼出声,口中连声叫着神医。
阮太医本来是打算给慕皎皎一点颜色看的。毕竟慕皎皎方才一开口就要给人把脉,他还当她是没看出什么来,所以才故意那么一说,就是逼着慕皎皎出丑。结果谁知道,慕皎皎张口就来。这是不是说,她刚才只是故意想给他留点脸面?
虽说他刚才给病人把脉也把出了这样的症状。可是,要是换他用眼睛看,他可看不出来这么多!
他开始心虚了,也暗暗后悔——现在他收手,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慕皎皎听到这话,便颔首道:“你体内的石淋颗粒比较大,要排出来是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今天我和阮太医给你行针,运气好的话,或许今天就能排出来了。”
“真的吗?那小女先在这里谢过二位了!”小娘子高兴得不得了,忙不迭对他们屈身行礼。
送小娘子过来的人也频频抱拳,满心的感激都要溢出来了。
慕皎皎再冲阮太医微微一笑:“阮太医,既然人是在你这里排队的,那么就咱们一起给她看看吧!咱们有什么想法,互相交流一下,再拿出个方案来,也更严谨些,对患者更好,你说呢?”
他说……他能怎么说?难道要他说:“既然你都已经从气色上看出她的问题了,那人就给你治吧!”那不就显得自己退缩了吗?
而且刚才他也确确实实给这位小娘子把过脉。现在要一推二六五也是不可能,而且慕皎皎是说两个人一起给人看,他就更没法子拒绝了。
无奈,他只能点头。
慕皎皎便又问道:“那么现在,我可以给她把脉了吗?”
“当然可以。”阮太医咬牙的道。
话音才落,身后就分明发出一声低笑。
慕皎皎这才又给小娘子把了脉,再问过一些问题后,才看向阮太医:“您还要再给她把把脉吗?”
“不用了,老夫都已经看过了!”阮太医立马摆手,“患者症属脾肾虚弱,湿热内蕴。现在给她温补脾肾,通利水道即可。崔知府夫人,您以为呢?”
“阮太医您说得很对。辩证明确,施治的法子也和我想的一样。”慕皎皎道。
阮太医立马又恢复了几分自信——说不定,这个小娘子只是一双眼睛厉害点罢了。但其他方面,她也没表现得多厉害嘛!他说什么她都附和,也就是说自己把她想说的都说了,说不定她还没自己想得多呢!
如此,他眼中又浮现一抹得意。
“现在要下手的话,只需取一寸半毫针刺入中极、大赫、蠡沟、中封,均用泻法,关元、水道用补法,留针半个时辰,中间行针一次,这痛就能止住了。”
一听能止住痛,患者大喜,赶紧再行礼:“多谢阮太医,您可真是再世神医啊!”
阮太医被恭维得得意不已,便再看向慕皎皎:“崔知府夫人,你觉得老夫这个方子拟得如何?”
这是又没按捺得住,开始向慕皎皎挑衅了。
慕皎皎浅笑:“您这个法子很对症。只是……既然能给患者将石淋排出来,您为何不直接把东西排出来算了?只是止痛,那又能止上多久?等回去之后,她只怕又要复发了。”
患者笑脸一僵。
阮太医眼中的得意也是一凝。
他立马就道:“像她这种症状,一次施治,能止痛就极不容易了。要想将石淋排出,怎么也得连续针灸上半个月才行。不然,你还有法子给她今天就排出来不成?”
这老头子真是没救了。动不动就出言挑衅,难道还真当人不敢应战不成?
便是再好性子的人,被他这样一天数次挑衅,那也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