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一笑。可怜的郎君,明明今天不用跪的,结果他却这么积极主动的跪下了,认错认得那叫一个麻溜,让她们都来不及阻拦。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跪跪吧!在后宅里头,他们看到的类似笑话还少吗?反正后院里的这个郎君,和前头的郎君绝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们都习惯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慕皎皎果然去叫崔蒲起来了。崔蒲又拉着她的手指天发誓,说以后绝对不会再做瞧不起女人的事,又对慕皎皎哄了又哄,直到确认她没有生气了,他才放松了心境,便又抱住她胡乱哀嚎起自己今天受的苦来。
慕皎皎再反过来温柔的哄他,给他上药,夫妻温存不在话下。
第二天,崔蒲又精神奕奕的召集凉州城内的相关官员过来审讯案犯。除却詹司马和柳知府外,其他人都来了。
詹司马和柳知府没来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生病了。
想也是。昨天当众被崔蒲这么打脸,他们要是还能挂着那张脸四处走动,那才叫脸皮厚。所以现在,他们是不病也得病了。
不过,缺了他们两个,崔蒲也并不担心。毕竟审讯犯人这种事本就不是他们应做的,他们只需要坐在上头摆出架子,然后让下头的人行动就够了。
半天不到,这群人就把他们的犯罪事实交代了。之前被抢去的十几车货物夺回来大半,商队的损失好歹挽回了不少。商队首领从官府接回自己的货物,自然又对崔蒲感激不尽。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呵呵,他就当做没看见。
其他人见状,脸色都不大好看。
但崔蒲只当做没看见。好容易将这个案子审完,他便将事情归档,命人快马加鞭送回长安韦家去——没错,当初给柳知府施压的就是京兆韦氏。这支商队就是韦氏名下一个子弟手下的。不过对于这个手下败将,崔蒲根本就不惧,也就柳知府一行人还当崔蒲会对太子妃的族人心存畏惧了。
只不过,崔蒲也没有高兴太久。
案子完结后没几日,他就又气冲冲的来到了慕皎皎跟前。
“姓詹的和姓柳的好不要脸!那天被我当众骂了几句,他们现在就装出要脸的样子一病不起,到现在都已经不能处理政务了!他们俩官职都不低,每天经手不知多少事情。现在他们一病,多少事情都耽误了,现在节度使那边都派了人过来问情况,方才都跑来我这里喝茶了!”
慕皎皎轻笑。“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那两个人可是凉州府内的老人了,凉州府多少事情都依靠他们在做。现在他们罢工,那就像是一个机器里最重要的两个部件不工作了,自然整个机器都停止运作了。
“那他们的结局不一样是自找的?”崔蒲冷哼,“想制造我无能的假象,就干出这等事。被我打脸后,就装病继续给我使绊子,还当谁怕了他不成?”
“你的确不怕他们。”慕皎皎颔首,“所以说,你已经想好应对之策了?”
“那还用说吗?”崔蒲顿时又来了精神,“我已经叫人去给陆通判、黄长史他们传话了,还有府衙下头的曹同知他们。今天晚上,我就好好和他们说说话,来个把酒言欢!”
“好,我去叫厨房给你们准备酒菜。”慕皎皎立马便道。
“那一切就有劳娘子你了!”崔蒲忙不迭对她躬身施礼。
这一夜,刺史府上灯火辉煌,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司马府以及府衙那边却是死气沉沉。
到了第二天中午,陆通判跪在詹司马跟前,一脸真诚的道:“詹司马您一定要相信下官的忠诚!昨天崔刺史是叫了下官去喝酒,也说了要让下官暂代您的职务,下官是答应了。可下官之所以答应下来,其实都是为了您考虑啊!这些事情落在下官手上,总比落在其外人手上好多了不是吗?下官对您的忠心一直不曾变过,今天过来也是想告诉您,只要刺史吩咐下来的事情,下官都会先来请教了您的意见再做决定,下官绝对不敢一人独断!等您病好回来,下官一定会将所有的一切原封不动的送还给您。”
詹司马一脸平静。“你我同僚多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陆通判登时激动得不行:“下官就知道,詹司马您不会不信下官!有您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
说罢,他才站起身:“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去做事了。刺史那边有什么事情的话,下官自会第一时间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