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让他抱太久。不多时,她就让丫鬟烧了一大桶水,泡上各种药材,把他扒光了扔进去泡了半个时辰。一边泡澡,她还一边抽出金针,接二连三的往他头上肩上扎去,扎得崔蒲哇哇大叫。
泡完澡,把人拖出来,还有更多的金针,以及慕皎皎新叫人做的火罐以及刮痧板在等着他。
“你别叫了,这几年你在外头吃饭睡觉都不规律,又经常赶夜路泡凉水,体内不止积攒了多少寒气火气,我不给你拔出来,你接下来的日子肯定难过!”将这个妄图逃离的男人死死按住,慕皎皎沉声道。
“那也不用一次性都来一遍啊!以前你也没这么凶残的。”崔蒲可怜兮兮的小声道。
“那是因为以前有时间,可以慢慢来。可是现在,没有了!”慕皎皎道,下手继续又狠又准。
崔蒲嗷了一声,终究发现斗不过她,便只得乖乖闭嘴,眼角含着泪花任由她欺凌。
被岁月打磨得这么粗犷的一个大男人,才回到媳妇身边不出两天,就又恢复了原型。
不过,等到晚上,孩子们再过来的时候,崔蒲俨然又已经是那个英武不凡、不苟言笑的大将了。
晚膳过后,他还特地将两个孙子留下来问了他们的功课,看了他们写的大字,似模似样的给出了一些指导意见,将两个小娃娃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钦佩。崔蒲也得意的高昂起下巴。
室内气氛一时欢愉不已。
只是,等孩子们告退后,夫妻俩又突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娘子……”好半天,崔蒲才低低叫了声。
慕皎皎抬起头。“你要走了是吗?其实包袱我都已经叫人收拾好了,马匹想必大伯已经叫人也给你在马厩里准备妥当,你要走直接走就是了。我……就不送你了。”
一只手掌突然将她的手腕握住。
“不是,我现在要和你说的不是那件事。”崔蒲小声道。
“那是什么?”
“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要不咱们再来一次吧?”
“你……唔!”
好吧,本来心里还有点离别的伤感的,但被他这么一折腾,慕皎皎是想伤感都伤感不起来了。她最终还是出去送他了,只是当眼看着这个男人骑着大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时,她也早来不及悲伤,而是小心翼翼的拉拢衣领,唯恐被郑氏等人发现那家伙留在她脖子上、耳朵后头的各种痕迹。
真是个混蛋!要走了居然还非得拿这种法子让她多思念他几天!
慕皎皎咬咬唇,慢慢转身回去。
崔蒲离开后不久,圣人果然下令夺了李辅国的兵权,但一口一个尚父却不曾断过,并封之为博陆郡王以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