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子闻言,不由吓得浑身一抖,却还是咬着牙没有吭声。
于静潇想不到第一个出来为自己抱不平的,竟是这位义祖父,登时向他偷去感激的目光。
在众人纷纷附和魏国公的话时,宁妃却露出惊诧状,兀自盯着于静潇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这一下立时引起了白赫和周围人的注意。
“爱妃,你怎么了。”
宁妃做出一副犹犹豫豫的神情,“臣妾……经这位士子一提,臣妾也觉得,安慧郡主在眉目间,确实有些……”
她这话虽说得吞吞吐吐,但众人却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前朝贵族之女,见过前朝皇室,实在不足为奇。
这一下,众人又以惊讶怀疑的目光望向了于静潇。
于静潇在心底暗骂宁妃阴毒,同时俯身叩首,“皇上,天下间长相神似者数不胜数,岂可单凭容貌神似就判定臣女为前朝余孽!”
这时,殿中诸人已经议论纷纷了,皇帝轻咳一声,众人瞬间住了声,齐齐望向这边。
那士子偷瞥了一眼宁妃,忽然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再次叩首道:“皇上,微臣敢肯定,安慧郡主不但是前朝余孽,而且还是嫡系子孙!”
他此言一出,殿中再次炸开了锅。
白莫觞忽然冷笑一声,拍案喝道:“好个心怀叵测的贼子,竟敢污蔑我大魏郡主,究竟是何居心!”他在皇帝生病期间一直代理朝政,早已培养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天威,此时厉声喝问,其气势更是让人不敢逼视。
那士子出面指认于静潇已是壮了天大的胆子,这会儿在白莫觞迫人的威压下,登时吓得面无人色。
于静潇听到白莫觞出言一力维护,心底登时如五味杂陈。
许是看出宁妃今日有意针对于静潇,天生敏锐的白莫觞已经嗅出了某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许是他真的担心于静潇会是前朝余孽,心知这般纠缠下去,说不定真会扯出什么骇人听闻的内幕来,便决定快刀斩乱麻
只见他起身拱手,向白赫朗朗说道:“父皇,安慧郡主为我大魏立下多少殊功,其美名更在民间人人称颂。此贼子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公然诋毁我大魏郡主,其用意叵测,其居心可诛!不若拖出去,立斩!”
那士子一听此言登时吓得瘫软在地。
“觞儿莫急,待朕问个明白。”皇帝眉头紧锁,向瘫在下方的士子厉声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那士子浑身抖若筛糠,嘴唇哆嗦着竟然答不出话来,众人再度凝神望去,只见他的身下已是一片湿臭,竟给白莫觞的话吓得硬生生尿了裤子!
首当其冲的皇帝和众妃不由得嫌恶地掩住了口鼻。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煦适时向后方的侍卫们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父皇龙体初愈,岂可沾染此等腌臜污秽之物,还不拖出去,暂压天牢,容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