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确定四喜会知道，现在问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怕被人误会，只得咽下所有的念头。

庄门前廊下挂着一盏风灯，随夜风轻轻晃动着，却将前边的地坪照亮很远。

进了庄子，富贵接过火把拿去熄了。

大家来到亮堂的地方，一个个都显得很激动。

徐书宁是头回进庄子，突然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不适应，一路抱着大姑的脖子，再扭头好奇地看来看去。

小宝来过两回尚且好一点，不过也是趴在柳如霜肩头不肯下地走。

小孩子到了夜里就会变得脆弱粘人，也要有熟悉的亲人在身边陪着，不然铁定会哭。

好在几个小孩子都在一起，时不时叽喳几句，有了伴儿也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柳如霜想到夜里要带几个孩子，就让徐家四姐妹这两晚都到她那里住，多个人手总好些。

于是四姐妹去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过来烧水的烧水、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小孩子们已经在院子里跑着闹着玩耍开了。

有了这么多小伙伴，岳一方死活不肯同四喜回去洗脚，非要在这边洗。

柳如霜就让四喜不用管岳一方了。

光是捉牛似地将几个孩子带着洗漱洗脚、安排睡觉，就让姐妹几个忙了半天。

柳如寒和柳如雪带着大宝睡床，再安排徐悦儿在那边照看。

柳如霜这边带着岳一方，徐萤儿带着小宝，徐蔷儿带着徐书宁，再过去是徐薇儿。

都是两人一床被子且拉开些距离，免得半夜踢被子影响别人。

最后熄了屋里灯烛，只有窗外檐灯亮了一盏，不算太黑。

柳如霜让所有人都停止讲小话、闭上眼睛，她开始唱起了轻柔的歌。

歌声在夜渐深的屋里轻轻回响着，直到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她才不唱了。

轻轻地吁出一口气，这时徐萤儿小声道：“辛苦你了。”

“赶紧睡吧。”柳如霜也小声回道。

都不说话了，就算放假也是忙了一天，明天又是新一天的忙碌。

明天也是新的一月。

秋收、秋种之后，小雪已过，大雪将临，待到冬至后，年关也快来临。

……

第二天清早，柳如霜打开衣箱找出几件小孩子的厚衣裳，还有小姑娘的夹袄。

姐妹们也陆续起来，她把半长的夹袄分给她们穿。

都是她这些日子在作坊里陪那些新手练习时，在自己专用的缝纫机上完成的。